第六节
我问泰勒在他心里面他是在跟谁打。
泰勒说,他父亲。
或许要完善我们自己,并不需要一个父亲。你在搏击俱乐部里的打不针对任何人。你为了打而打。你本不该谈论搏击俱乐部,不过我们谈过,在那家酒吧关门后,我们有几个星期就在那个停车场上碰头。天凉了以后,另一家酒吧提供了我们如今碰头的那个地下室。
搏击俱乐部碰头的时候,泰勒宣布由他和我定下的规则。“你们中间大部分人,”泰勒在挤满人的地下室正中央的那盏灯底下喊道,“你们能来到这儿就证明有人坏了规矩。有人跟你们说了搏击俱乐部的事儿。”
泰勒说,“既然如此,你们要么就此住口,要么你们另开一家搏击俱乐部好了,所以下周你们到这儿来就把名字登记下来,只有名单上的前五十位才能加入。如果你加入了,如果你想打一架那就立马开打。如果你不想打架,有的是想的,所以你不如干脆待在家里。
“如果这是你头一次参加搏击俱乐部,你必须开打。”
大部分人来搏击俱乐部都因为他们太怕某种东西,不敢跟它对干。几架打完后,你怕得就少多了。
有很多死党都是第一次在搏击俱乐部认识的。现在我去开各种会时,在会议桌上看到的会计师、下级主管和律师里有些用绷带裹着断了的鼻梁,露出来的部分就像个紫茄子,要么就是一只眼睛底下缝了几针,或是下巴用金属丝固定着。这些安静的年轻人在该做出决定之前一直都安静地听着。
我们相互点头致意。
完了之后,我老板会问我这些家伙我怎么认识这么多。
照我老板看来,如今商界里的绅士可是越来越少了,暴徒越来越多。
演示继续进行。
微软的沃尔特跟我对了对眼神。这个年轻人拥有完美的牙齿,光洁的皮肤以及一份你肯费心写在校友杂志上想得到的工作。你知道他还太年轻,肯定没参加过任何战斗,而且就算他父母没离婚的话,他父亲也从来不着家,他正看着我那张半边刮得很干净半边青紫隐在暗处的脸。血在我嘴唇上闪着光。沃尔特在想的或许是上周末吃的一顿“无痛”纯素便饭,或是臭氧曾,或是这个世界急需停止在动物身上进行残酷的产品测试,不过或许他根本没动这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