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两难
看我。他等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然后一脚狠狠踢中我肋骨部位。我叫出声来,但叫声不成字句,因为我的嘴巴和喉咙都麻痹了。“这情景好像似曾相识,对不对?你滚在草堆里,我低头看着你,纳闷不知是什么厄运把你带进了我的人生?真古怪,好多事情的结束就跟开始的时候一样。”“而且很多时候,天理公道也是相互循环的。你想想,害死你的是毒药和背叛,我母亲也是一样。啊,你吓了一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很多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事,包括百里香夫人的臭味,包括你是怎么失去精技的,因为博瑞屈不肯让你继续汲取他的力量。他一发现帮你的忙会要他的命,马上就把你抛弃了。”
我全身一阵颤抖,帝尊扬头大笑,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可惜我不能留在这里看好戏,但我还有个公主要安慰呢!小可怜,立誓要嫁给一个她已经很痛恨的男人。”
如果不是帝尊离开,就是我离开了。我不清楚。仿佛天空裂开了,我流了出去。“打开自己,”惟真告诉我,“就是不保持封闭。”
然后,我想我梦见了弄臣。还有惟真,他双手抱头睡着,彷佛是要把思绪留在脑袋里。还有盖伦的声音,在一个黑暗寒冷的房间回响。“明天比较好。现在他技传的时候,连自己坐在哪间房间都不太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不够密切,没办法隔着一段距离这么做,我们必须有肢体上的接触。”
黑暗中有一声吱叫,是像只老鼠般讨人厌的心智,我不认识。“现在就下手。”它坚持。
“别蠢了,”盖伦责备它。“难道我们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操之过急,搞得全盘皆输吗?明天已经够快了。那部分让我来操心就好,你必须把这里清理干净,唠得和塞夫伦知道得太多了,而且那个马厩总管也烦我们太久了。”“你让我简直是站在一片血海里。”那老鼠气愤吱叫着。
“穿过血海走上王位。”盖伦建议。
“那就把马厩总管留下来。”盖伦厌恶地说,然后边思索边讲:“等你们回来之后,我亲自干掉他。我不介意这么做。但其他人最好赶快除掉。或许小杂种在其他的酒里也下了毒,就是你房里的酒,然后你的仆人不幸喝到了。”“大概吧!你得替我找个新的贴身侍仆。”“我们叫你妻子负责这件事就行了。你现在应该跟她待在一起,她才刚刚痛失她的哥哥,你必须对发生这种事表示惊恐万分,试着把事情怪在小杂种而非惟真头上,但是不要太有说服力。等到明天,你跟她一样都痛失兄长的时候,我们再看看你们的同病相怜会产生什么结果。”“她壮得像头母牛,又白得像条鱼。”“但是有了山区的国上,你就能有一个足以御敌的内陆王国。你也知道沿海大公国不会支持你,法洛和提尔司也没办法夹在山区和沿海大公国之间独自生存。何况,等她生下第一个小孩之后,就可以不必让她继续活下去了。”“斐兹骏骑?瞻远。”惟真在梦里说。黠谋国王和切德在掷兽骨做的骰子玩。耐辛在睡梦中一阵扰动。“骏骑?”她轻声问道。“是你吗?”“不是,”我说。“什么人都没有。什么人都不是。”她点点头,继续沉睡。
当我的眼睛再度能聚焦时,四周一片黑暗,我独自一人。我上下颚打着哆嗦,下巴和衬衫前襟满是自己的口水。麻痹感似乎稍微退去了一点点,我想着,不知这是否表示毒药下会杀死我。我怀疑这有多少差别,我能为自己发言的机会很渺茫。我的双手没了知觉,不过这样至少就不会痛了。我渴得不得了。不知道卢睿史死了没,他喝的酒比我多得多,而且切德说过那种毒药的药效很快。
如同回答我的问题一般,一声充满最纯粹痛苦的嗥叫朝月亮直奔而去,那声音似乎萦绕不散,把我的心也随之拉扯向高空。大鼻子的主人死了。
我全心朝它扑去,用原智紧紧拥抱住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