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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安倍仲麻吕
名。

    从旁探看的逸势当然也可以看到那些字。

    信卷外面以麻绳捆绑。空海仔细解开麻绳,慢慢打开信卷。

    信卷上写的是,发生在玄宗皇帝和杨贵妃之间的怪异故事,空海以清晰的思路,开始念出那封信。

    安倍仲麻吕的信。

    太白大兄足下:尽管在下才疏学浅,基于下列理由,我仍决意写下这件事。

    下面所要叙述的,虽是我个人亲身经历,却也是值得纪录的、不可思议的奇幻之事。另者,我且认为,若不写下来,这件事将随相关人士之死,全部埋葬于历史的阴暗中。

    此事诚为大唐帝国巨大花影,乃一朝之秘事,即使如我,也难以窥知其全貌。

    我只知道,诚如上述所言,如果我不写下来,这令人惊叹之事,将自世间消失不见。至于事情全貌,以后只能凭人想象了。但我认为,即使是故事的一部分,只要能撰写成文,仍有其一定的存在意义。

    更直率地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写下这事。因为此事与大唐最高权力者的秘密相关,而我正是涉入其中之一员,对我而言,无法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而撒手人寰,那将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此种心情,大兄应该可以理解吧。

    你读到这封信的机会有多大?我完全不知道。就算有机会吧。

    也不明白你能否读懂日本国的文字?或许你没办法读。但我仍然想用以你为收信人的形式,写下这封信。

    请原谅我,必需以即将遗忘了的故国文字,书写这封信。以此种文字形式来揭露大唐帝国的秘密,实感歉疚。原因是我记录此一秘密的目的,纯粹因为我无法将之埋藏内心之中,而不是为了让谁阅读而写的。

    大唐国内能读通这封信的人,或许很少吧。我想,在你如今所在的当涂县应当也没有这样的人。但即使如此,这封信,我还是要以你为收信人。

    以日本语言书写这封信,牵强附会地说,是因为吾国与此事未必完全无关。

    以大兄为收信人,则因你与这件事多少也有些牵连。

    玄宗皇帝、肃宗皇帝均已驾崩,高力士也不在人间了。不仅此事件的当事人,就连你、我及稍有瓜葛的许多熟识,也都依次将告别人世。

    算一算,我也已六十二岁。

    来日毕竟无多矣。

    唉——如此动笔写信,我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话自我内心絮叨吐出。

    我曾一度返回日本未果,而又再踏上这块土地,这或许是天意安排,要我写下这封信的吧。回到长安后,我即拜读了大兄所写的《哭晁卿衡》诗。

    你我相遇,究竟是何时呢?记忆所及,当系天宝元年的事。

    你因与高力士不和而离开长安,是在天宝三年(公元七四四年)。仔细数算,我们已有十八年未曾谋面了。

    与你在长安共度的时光,不过两年光阴耳。现在却还能持续如此书信往还,对我而说,诚属侥幸。

    你在长安之时,彼时的长安,恰如一朵盛开的大红牡丹,尽情灿烂绽放,散发芳香气息。

    天宝二年晚春,你被皇上召唤至兴庆池沉香亭,一挥而就写下《清平调词》,当时,玄宗皇帝五十九岁,我四十三岁,你也同样是四十三岁。

    芳龄二十五岁的杨贵妃,在我们眼里看来,美得近乎妖艳。诚如你诗中所言,我也认为将贵妃比喻为花,实不如以看到花时便想起贵妃的比喻,更恰如其分。

    都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许多人事都已消散,印象也模糊不清。

    惟独配合《清平调词》妖娆起舞的贵妃舞姿,至今回想起来,犹然历历在目。

    以下我要说的,即是有关贵妃之死的事。

    再次请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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