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步骤的准备了。既然如此,那像寿海大人一样,在最盛期时摒弃一切,头也不回地出家的例子,应该也不足为奇吧?”
“唔。”
“话说回来,原来竟有这等事。只不过是映照在纸格障子上的头发,竟会让人看成是蛇。”
“博雅,人的头发的确具有极大的法力,但寿海大人的例子,不见得责任全在母亲与妻子两人身上。”
“是吗?”
“人,总是不自觉地在内心对自己眼见的事物下咒呀。”
“什么意思?晴明。”
“换句话说,寿海大人老早就想出家了,他只是以母亲与妻子的事当作藉口吧?因此,他才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内心的感情投射在纸格障子上,而看到那种光景。”
“那,纸格障子上的影子,到底是哪一方的内心感情?”
“我也不知道。人心难测嘛,就算去问寿海大人,他恐怕也说不出来吧。”
“是吗?”
博雅好似恍然大悟,又像是难以理解地点点头,举起酒杯送到唇边。
“对了,博雅,今晚你能陪我一下吗?”
“陪你?现在不正在陪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晚我必须到某个地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去哪里?”
“去有女人的地方。”
“女人?”
“四条堀川附近有一栋宅邸,里面住着名为贵子的夫人。”
“你要去那里?”
“嗯。”
“喂,我说晴明啊,男人到女人住处幽会,哪有带男人去当观众的道理?你要去的话,一个人去吧。”
“等等,博雅,不是那回事。”
“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今晚到女人住处,是为了工作。”
“工作?”
“博雅,反正离出门还有段时间,你听我说吧。等你听完我说的,再决定去不去也不迟。”
“听听是可以……”
“怎么了?”
“一听你说要去女人住处,还暗想:原来你也有同普通人一样的地方,原来安倍晴明也会到女人住处通情呀。”
“结果不是,所以你失望了?”
“不,也不是失望。”
“那……是庆幸喽?”
“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博雅看似发怒地紧闭双唇,移开视线。
晴明抿嘴微微一笑,说:“先听我说,博雅。”语毕,再度举杯送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