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同你生母那个贱人一般
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同她多说一句话。
侥幸地把那张佛笺给她,怕她不肯去,所以告诉她那句话。
那句话不仅是在刻意吸引她,也是他的真心话。
你心所忧,亦我所忧。
他一直屈居于太子手下,隐忍待发,韬光养晦。
在朝中,他除了一个贤王的名号之外,几乎一无所有。
他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交好的大臣,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太子。
所以太子和卫皇后,才会如此信任他,并且许诺在太子登基之后,让他成为最风光的亲王。
他只是微笑以对,心中时刻不忘,总有一日他要反身一击。
直到遇见沈风斓,他才觉得——
是时候了。
他在沈风斓面前无限坦诚,将自己的心思都剖给她看,换她的信任。
只除了一件事。
那件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沈风斓知道。
良久,他脚步抬起,独自朝着东宫前殿的厢房而去。
黯淡的月色下,他背影如覆上一层霜。
清静而寂寥。次日一早,才走出东宫的宁王,便见到一个小太监从墙角过来。
他显然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宁王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熟悉的声音,是掖庭宫的小太监。
宁王不自觉地眉头一蹙,在小太监抬起头之前,已然松开。
仍是一派温润的笑意。
“走吧。”
掖庭宫处于后宫之中,较为偏远的场所。
不似皇后的兴庆宫,居于正中,建筑大气恢弘。
也不似萧贵妃的华清宫,靠近圣上的长生殿,富丽堂皇。
掖庭宫地方虽大,建筑却十分古朴。
古朴得甚至有些老旧,朱红的宫墙都褪色成了浅红,有几处甚至斑斑驳驳。
宫苑之中也是空荡荡的,不似别的宫里,栽种着各宫主子喜欢的鲜花兰草。
只有几颗高大的榆树,空荡荡地抽出稀疏的新芽。
如此冷清萧索,寂若坟地。
就像贤妃本人一样。
曾经有人劝贤妃,掖庭宫本就地处偏远,怎么不多种一些红花绿柳的,看着也有些生气?
贤妃含着温柔慈善的笑意,说是鲜花在御花园中赏就是了,不必再另外种植,浪费银钱。
旁人听了这话,纷纷夸贤妃勤俭持家,堪为后宫表率。
而那时还未封王、仍是少年的三皇子,只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他知道贤妃背后对自己宫里的宫女,是如何说的。
“种什么鲜花兰草?圣上又不来,种了给谁看?本宫懒怠看这些花花草草的,一个个妖娆得很!”
那种不耐烦和嫌恶的神情,一直在他脑中从未忘记。
就好像当初他初进掖庭宫,缩在墙角里,贤妃俯下身对他说话时的神情一样。
“你这副德性,本宫收养你有何用?”
很多次的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贤妃俯身看着他,对他说出这句话。
他一次次梦中惊醒,直到百炼成钢,心中再不起波澜。
踏进掖庭宫正殿,转至东边,只要不是盛夏天气,贤妃一惯在这个暖阁里起居。
果然,贤妃正坐在榻上用早膳。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只是微微偏过头来,说道:“可用过早膳不曾。”
“用过了。”
实际上还未用过,不过对于贤妃的客气话,只需这样回答便罢了。
贤妃略一点头,自顾自地继续用膳。
过了半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