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体察旱情 暗结反盟
了:“好,老夫明白,今日提得突然,你不及思考。话暂且撂这,你以后再回复老夫。”
“哼,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别把话说得太绝。”周勃站起身,“多有打扰,告辞。”
刘兴居装作怒气不息:“不送。”
周勃走后,一枝梅出来埋怨刘兴居:“王爷,你口口声声要找人联手对付刘恒,如今这人望极高的周勃找上门来,你为何反倒一再拒绝?”
“你懂什么?”刘兴居说出他的担心,“人心隔肚皮,焉知他不是来试探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枝梅有些不屑地说,“像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什么大事。”
“小心无闪失,大意出纰漏。我总不能事情没办成,反倒丢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耐心等机会吧。”刘兴居有些无奈。
周勃没有探出刘兴居是否有反心,向薄昭交差后返回了封地绛县。
打入天牢这事,使周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似乎已是看破了红尘,自此在家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来客,闲时也就是读书舞剑,或种菜浇园。
就这样,他安度晚年整整九载,弥留之际,他对守候在床前的周亚夫叮咛再三。他以一生的感悟说道:“常言说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为父所担心的不是你战死疆场,如能马革裹尸倒也光宗耀祖。为父所虑者是你重蹈我的覆辙,天威难测啊。像为父有如此大的拥立之功,尚且还险些丢了性命,儿你一定要答应为父辞去官职。”
周亚夫当时应允,可他事后依然抛舍不下那炙手可热的权势,结果被乃父周勃不幸言中,而且下场更惨。当然,这都是后话。
公元前167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热。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滴雨未降,大地上草已发黄,庄稼更是点火就能燃烧。干旱,百年少见的干旱。大河小河全都断流了,到处是讨饭的饥民。有的人在乞讨的途中便倒地不起,有的饿得眼睛发蓝,有的已经以死人充饥了。
齐国,是这次旱灾的中心。太仓令淳于公对这严重的灾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奉齐王之命,他轻车简从来到了受灾最重的成纪县体察灾情。
县令孟强在前面引路,他手指荒凉的阔野说:“大人请看,今年可说是赤地千里,很可能颗粒无收啊。”
淳于公心情沉重,不住发出叹息:“实在没想到灾情会如此严重,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
“大人您看,这地都已干裂了,十井九涸,百姓的饮水已相当困难,背井离乡逃荒走的人,每个村中都已十之有六七啊。”
“如此下去,怎生得了,这得尽快想出救急办法,让老百姓活下去。”淳于公感到形势紧迫。
“大人,回城吧,再看下去也是这个样子。太阳忒毒,您要吃不消的。”孟强劝道。
淳于公的跟班巩忠也劝说主人:“这天实在是太热了,老爷连日劳顿,不能再硬撑了。”
“莫急,我们还应到农户家中查看一下。”
孟强无奈地说:“好吧,下官领路。”
官道旁有一处最近的小院落,黄土堆的院墙已是半颓,秫秸秆编的破门已是残缺,一只瘦骨嶙峋的护院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们一行人走进也不理睬,显然是已没有任何力气了。
孟强喊道:“有人吗?”
只有热风摆动窗棂的声音。
“有人吗?”巩忠也发问。
室内无人答话。
成纪县的衙役试探着走进房中,孟强和淳于公等也都跟进屋里。外屋是灶台,显然是多日不曾起火了,锅台上积满了灰尘。他们又相继走进里屋,只见一个老太太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这哪是人哪,分明是一副骨头架子!那深凹下去的两只眼睛呆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