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门的人往往并非就是进屋的人
有教养的人,比西·德·昂布瓦兹爵爷,因为你坐在马上同我们说话,而我们却站着听你的。”
在说着这几句话的时候,年轻的侍从官从斗篷下面伸出臂膀,那臂膀上面套着白缎袖子,在月光底下像银光似的一闪,比西根本没有猜到对方的意图,只估计这个手势的意图是威吓。
因此当比西正要像平时那样回答,想用马刺来刺马腹的时候,突然觉得那畜生双脚一软,倒了下去。原来熊贝格虽然年纪轻轻,身手特别敏捷,在他参加过的无数战斗里已经得到证明,他把一种刀身阔、刀柄轻的大刀,砍进马的腿肚,那刀就继续插在伤口里,仿佛锯刀留在橡树枝里一佯。
那畜生发出一声暗哑的嘶呜声,哆嗦着跪倒下去。
比西对一切情况变化都作好了准备,这时他双脚踏地,手里拿着剑。他说道:
“啊!真卑鄙!杀死我最心爱的马,我要你们偿命。”
熊贝格趁着已经鼓起的勇气,向前进迫,比西把剑紧贴着身体,熊贝格没有计算好剑锋所能够达到的距离,就像卷成螺旋形的蛇很难计算它咬得到的距离一样,比西的剑和臂膀一伸直,便割破了熊贝格的大腿。
熊贝格喊了一声。比西说道:
“怎么样?我不说假话吧?已经捅破了一个。你这笨蛋,你应该砍比西的手腕,而不是他的马的腿肚。”
霎时间,比西长剑的剑尖便在其余四个攻击者的脸上和胸口上晃动,而熊贝格则在那里用手帕来包扎伤口。比西不屑于呼喊求救,因为一经呼喊,就是承认自己要人帮助,这对比西来说是丢脸的事情。他把斗篷裹在左臂上,当作盾牌,逐步后退,目的不是逃走,而是要转移到一堵墙前面,他背靠着墙,可以不致腹背受敌。他每分钟出击十剑,有时感觉剑尖上碰到柔软的肉体,那就是击中了。有一次他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朝地上望了一眼,这片刻间就足够使凯吕斯一剑击中他的胁部。
凯吕斯大喊一声:“打中了。”
比西回答:“打中的是我的紧身上衣。”他连受伤也不肯承认,如同心怀恐惧的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般。
他向凯吕斯猛扑过去,用力缠住他的剑,使得那剑飞出十步以外落到地上。可是比西并不能扩大战果,因为德·奥、埃佩农和莫吉隆同时向他猛烈进攻。熊贝格已经包扎好伤口,凯吕斯重新捡起他的剑,比西明白他即将被四面包围,他只有一分钟可以移到那面墙上,如果他不利用这一分种,他就完了。
比西向后一跳,使他同进攻者间有了三步距离,那四柄剑很快又追了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比西又一跳,便背靠着墙。到了墙边,他停了下来,像阿喀琉斯或者罗兰那样坚强,微笑着对付那些像暴风雨般落在他头上的剑,把剑挡得在他身边四周丁当作响。
突然间他觉得汗水从他的额有上淌下来,眼睛里一阵昏黑。
他早已忘记他自己受了伤,刚才昏迷的症状使他想了起来。
凯吕斯大声叫喊:“啊!你手软了。”同时加紧进攻。
比西说道:“好吧!你试试看。”
他用剑柄的圆球向凯吕斯的太阳穴猛击一下。凯吕斯被这铁拳一击,立刻倒在地上打滚。
比西更加兴奋,他像一只疯狂的野猪,顶住了群狗的进攻,反向它们猛冲过去,他发出一下可怕的喊声,一直向前冲了过去。德·奥和埃佩农向后退缩;莫吉隆扶起了凯吕斯,抱住他。比西用脚踏断了凯吕斯的剑,用剑尖一下划破了埃佩农的前臂。这一刹那间比西似乎得胜了,可是凯吕斯恢复了知觉,熊贝格虽然受伤,仍然参加战斗,四柄剑又重新闪耀发光。比西第二次感觉到自己完蛋了。他集中平生之力准备撤退,一步一步向墙那边挪过去。他额头上冒出的冰冷的汗珠,耳边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