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不能亲自归还雨衣了,因为他已死了。”
“死了?”杰德感到莫大的震惊。
“有人在他背上捅了一刀。”麦格里维说。
杰德直愣愣地瞪着麦格里维,以为自己听错了。麦格里维从安吉利手中接过雨衣,把它转过来,正好让那可怖的刀口冲着杰德。雨衣背部布满暗红色的血迹,杰德立时感到一阵恶心。
“谁会杀害他呢……?”
“医生,我们正希望你能说出谁是凶手,”安吉利说,“有谁比替他治病的医生更知情呢?”
杰德摇摇头。“什么时候出的事儿?”
麦格里维答道:“今天上午十一点钟,出事地点在莱辛顿大街,离你的诊所大约一个街区。当时准有不少人看见他倒下去,可是大家都匆匆忙忙赶回家准备过圣诞节,所以没有人理会他,他就躺在雪地里流血死去。”
杰德的手紧紧挤压着茶几边缘,压得关节发白。
“今天上午汉森什么时候到你这里的?”
“十点钟。”
“通常治疗一次需要多长时间?”
“五十分钟。”
“看完病,他马上就走了吗?”
“是的,因为在他之后还有一个病人候诊。”
“汉森是从接待室出去的吗?”
“不,病人进来时通过接待室,离开时走那道门。”杰德指了指通向走廊的私人办公室门。“这样,病人可以互不照面。”
麦格里维点点头。“这么说来,汉森打从这儿出去后几分钟就遇害了。请问,他找你看什么病?”
杰德犹豫了一会儿。“对不起,我不便谈论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有人谋杀了你的病人,”麦格里维说,“你也许能帮助我们抓到那名凶手。”
杰德没有立即答话。烟斗灭了,他不慌不忙地重新点燃。
“他找你看病有多久了?”这次问话的是安吉利。他俩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警员,配合得十分默契。
“三年了。”杰德回答。
“他有什么问题?”杰德又迟疑了一下。当天上午约翰·汉森的形象立时浮现在他的眼前:兴奋、激动,满面笑容、重返自由的喜悦。“他生前曾经是同性恋者。”
“看来是一起桃色案件。”麦格里维带着挖苦的口气说。
“请注意,我是说他曾经是同性恋者,”杰德说,“但是,经过三年治疗,他全好了。今天上午我对他说往后不必再来了。他正准备与家人团圆,他有妻子和两个孩子。”
“什么,搞同性恋的人有妻子和孩子?”
“这种情形很普通。”
“说不定他的相好之中有一位不愿跟他断绝关系,于是两人打了一架,那位朋友盛怒之下,给他背部捅了一刀。”
杰德思索了一下,颇有主见地说:“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没法相信。”
“为什么没法相佶?”安吉利紧逼。
“汉森已有一年多不跟那些朋友来往了。我认为拦路抢劫的可能性更大。汉森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遇到拦路抢劫,他当然会奋起反抗,殊死搏斗啰。”
“好一个勇敢的已婚同性恋者!”麦格里维意味深长地说,同时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后悠然地吸起来。“你的假设很妙,可惜美中不足:他的皮夹仍在身边,里面有一百多元。”他注视杰德,静观他的反应。
安吉利忍不住说:“假设是疯子或傻瓜干的,岂不更近情理?”
“不见得。”杰德不以为然。他慢慢地走到窗户跟前。“你们看看底下的行人。二十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曾经得过精神病,或者现在正患精神病,或者将来会得精神病。”
“不过,精神失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