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传开,秘书们和职员们忙碌起来。
拉腊对杰里·汤森说:“到我的办公室来。”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可以俯瞰整个纽约的楼角大套间。
拉腊瞥了一眼桌上堆放的文件,然后看着杰里。
“你父亲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她怎么会晓得我父亲的事?
“他……他身体不好。”
“我知道,”她理了理头发,“他患有亨廷顿氏舞蹈症,对吗,杰里?”
“是的。”
这是一种可怕的疾病,病情逐步加深,典型症状是面部和体表的肌肉出现无法控制的抽搐痉挛,同时伴以神经官能的衰退。
“您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生病的?”
“我是给他治病的那家医院的董事。有几位大夫研究他的病案时,我听到了。”
杰里神情紧张地说:“那是种不治之症。”
“每种病在找到药方之前,都是不治之症,”拉腊说,“我作了一些查询,目前对这种病的研究居领先水平的,是一位瑞士的医生。他愿意收治你父亲,我来负担所需的费用。”
杰里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行吗?”
他感到说话困难。“行。”我快不能了解她了,杰里心想,没有人能搞懂她。
※※※
历史在一页一页地翻过,可拉腊却无暇去留心它们。罗纳德·里根再次当选总统,一个叫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人接替契尔年科,担任苏联新领导人。
拉腊在底特律建造了一个低收入家庭住宅小区。
1986年,伊万·伯斯基在一宗贸易内幕丑闻诉讼案中被罚款一亿美元,并处以3年监禁。
拉腊在昆士区建设了一个公寓小区。投资者慕名而来,都渴求成为她那魔幻般业绩的分享者。一群德国投资银行的金融家飞往纽约会晤拉腊。他们刚下飞机,拉腊就安排会谈。他们怨声载道,可拉腊说:“很对不起,先生们,我只有这一点时间,马上就得飞往香港。”
给德国人送上了咖啡,拉腊则喝茶。一位德国客人抱怨咖啡的味道太糟。“这是专为我生产的一种牌号,”拉腊解释道,“多喝一会儿,感觉就顺了。再来一杯吧。”
谈判结束时,拉腊赢得了所有她想得到的条件。
※※※
生活对拉腊来说真是心想事成,左右逢源。唯独有一件事情使她心神不宁。拉腊在好几起地皮生意中与史蒂夫·默奇森发生摩擦,每次她都技高一筹战胜了他。
“我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敬你的。”凯勒警告她。
“让他回敬好了。”
一天上午,办公室收到了一个用玫瑰色纸包装着的漂亮包裹,是从本德尔斯寄来的。凯西把它放在拉腊的办公桌上。
“这东西沉得要命,”凯西说,“倘若它是一顶帽子的话,你就麻烦了。”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拉腊拆去了包装,打开了匣子。里面装的是泥土,还有一张打印的卡片,上面写着:弗兰克.E.坎贝尔殡仪馆。
※※※
所有的建筑工程都进展得一帆风顺。当拉腊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说拟议中要建造的内城体育场由于官僚主义作风而搁浅时,她主动插手,让自己的公司造好了这座体育场,然后捐赠给了市政府。这一壮举给她带来了巨大声誉。有一张报纸用通栏大标题报道:拉腊·卡梅伦是“能办到”的代名词。
她每周与保罗会面一至两次,每天都和他通话。
拉腊在纽约市南安普敦大街买了一幢房子,生活在一个由珠光宝气、暖貂轻裘和豪华轿车包围着的奇幻世界里。她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由著名服装师设计的漂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