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诺艾丽和凯瑟琳
情似的,好像他并没有把他们共同的生活捣毁过。
晚饭吃完了,拉里帮凯瑟琳洗碟子,又一只只地擦干。在洗涤槽前,他站在她的旁边。他的临近惹起了她体内一阵阵不可名状的疼痛。究竟痛了多长时间?有什么好值得回忆的呢?
“我吃得很开心,”拉里说着,又像从前一样,随和地、毫不拘束地、孩子般地咧嘴笑了笑,“谢谢,凯茜。”
这一声道谢——凯瑟琳思量着——该是事情的结束了吧。
三天以后,电话铃响了,是拉里从马德里打来的。他说,他马上要起飞返回希腊,问她今晚能不能同他一起上馆子吃晚饭。
凯瑟琳的手抓着听筒,耳朵听着他那亲切的、温和的声音,心里决定不去,嘴里却说:“我今晚有空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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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比雷埃夫斯港口的托尔柯马诺饭店吃晚饭。凯瑟琳勉强吃了一点东西。此时此刻,又和拉里待在一起,触景生情,使她难以忍受地痛苦地回忆起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其他餐馆,在一去不复返的岁月里,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么些愉快的夜晚,以及准备白首偕老的绵绵情意。
“你没有吃啊,凯茜。我给你再点一些别的菜吧,好吗?”他问道,显得十分关切的样子。
“我中饭吃得迟。”她撒了一个谎。
凯瑟琳心里想着:他很可能不会再约我出来了;即使他来约我的话,我也不再跟他出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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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拉里又打来电话。于是,他们在一家幽雅的餐厅吃午饭了。这家餐厅离辛塔格玛广场不远,拐进一条不易被人发觉的曲径走几步就到。餐厅的名字叫“吉洛菲尼加斯”,意思是老棕榈树。
果真不错,在一条通往餐厅的阴凉的长甬道的道口,长着一棵棕榈树。他们在那里美美地吃了一顿,还喝了些希梅特斯酒,这是一种烈性不强的、无甜味的希腊酒。
拉里尽他所能款待凯瑟琳,使她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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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日,拉里邀请凯瑟琳同机飞往维也纳。他们在维也纳沙切饭店吃过晚饭后,当天夜里飞返雅典。这个晚上过得痛快极了,甜醇的美酒,动人的音乐以及富丽堂皇的烛光,但凯瑟琳有一种怯生生的感觉,总有一点觉得这些美好的东西不是为了她而安排的,而是属于另一个早已死了给埋了的。
他们抵达住处后,她说:“谢谢你,拉里,今晚过得太好了。”
拉里向她靠近,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凯瑟琳突然挣脱了出来,身子僵直了,头脑里充满了突如其来的、没有预料到的恐慌。
“不。”她说。
“凯茜……”
“不能!”
他点点头:“好吧。我理解。”
她的身体在战栗。“是吗?”她问。
“我知道我过去的行为太恶劣了。”拉里轻声说,“如果你允许给我机会,我要弥补过去对你的过失,凯茜。”
天啊,她想着。她咬紧嘴唇,勉强控制住才没有哭出声来。
隔了一会儿,凯瑟琳摇摇头,眼中因为噙着没有淌出来的泪水而有些闪闪发光。“太晚了。”她喃喃地说。
拉里见她如此,觉得不宜再触痛她,就默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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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星期里,拉里又打来了电话,向她问候。
他派人送来了鲜花,还附了一张便条。
在此以后,他又送来了她心爱的各种艺术品小鸟。这些小鸟都是他从飞达的不同国家里搜集来的。显然,这是他费了一番心思、经过不少周折才搞到的,这一点可以从小鸟品种繁多上看得出来。有用瓷做了涂上釉的,有用玉石做的,还有用柚木做的,她很受感动,他倒还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