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凯瑟琳
,吃了一惊。
“我们在这儿到底要干什么?”他咆哮着说。“难道是奴隶船,干吗你要拼死拼活地干?”
“我想把这份报告写完,”她说,“这样你明天就可以带到旧金山去。”
“你可以把它给我寄来。”他回答说。他在她对面的一张椅子里坐下,打量着她。“你难道除了写这些乏味的报道外晚上就没有更值得做的事了吗?”他问道。
“今天晚上我正好有空。”
弗雷泽坐到椅子里,握起拳头,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时说的话吗?”
“我说了许多傻话。”
“你说你不想当秘书。你要当我的助手。”
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当时没有自知之明。”
“你现在成熟得多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凯瑟琳,”他平静地说,“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你实际上已经是我的助手。现在我要正式宣布这个任命。”
她凝视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能肯定你?……”
“我没有更早授予你这个职称,也没给你提薪,因为我不想把你吓着了。但是现在你有信心担当起这个工作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凯瑟琳高兴得话都说不连贯了,“我——你不会后悔的,弗雷泽先生。”
“我已经后悔了,我的助手们都叫我比尔。”
“比尔。”
那天晚上,凯瑟琳躺在床上,记起了他盯着她看时的神情以及她当时的感受,久久不能入睡。
※※※
凯瑟琳给父亲写过几次信,问他什么时候来华盛顿看她。她很想带他在城里到处看看,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比尔·弗雷泽。她寄出最近的两封信后一直没得到回音。她很着急,给叔叔在奥马哈的住处打了电话。她叔叔接到了电话。
“凯茜!我——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凯瑟琳的心一沉。
“父亲怎么样了?”
对方踌躇了一会儿。
“他已旧病发作。我早就想和你通电话,但是你父亲要我等他好一些了再说。”
凯瑟琳紧紧握住话筒。
“他好些了吗?”
“恐怕没有,凯茜。”她叔叔在电话里说。“他瘫痪了。”
“我马上就回去。”凯瑟琳说。
她走进弗雷泽的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我很难过,”弗雷泽说,“我能帮什么忙吗?”
“我也不知道。我想立即赶回去看他,比尔。”
“没问题。”他拿起话筒,开始打电话。他的司机把凯瑟琳送回她的住处。她匆匆忙忙地往箱子里放了些衣物,然后司机又送她去机场。弗雷泽已经为她预订了飞机票。
※※※
飞机在奥马哈机场降落时,凯瑟琳的叔叔和婶婶已经在那儿等她,只要一看他们的脸色她就知道来晚了。他们驾车去殡仪馆,一路上默默无言,走进房子时,她内心充满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茫然若失和孤独的感觉。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再也不可挽回。她被引进了一个小礼堂。父亲穿着他最好的衣服躺在一口简陋的棺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萎缩了,仿佛生活的磨难使他消损了,身体也变得更为瘦小了。叔叔把父亲的遗物交给凯瑟琳,这些是他一生的积蓄和他最珍爱的东西,包括五十美元现金,一些旧照片,几张付清了的账单,一只手表,一把色泽灰暗的银制削笔刀以及一扎她写给他的信。这些信用一根线系在一起,已经翻得很旧,纸角都卷了起来,他显然读过很多遍。任何人留下这样一份遗产都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