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防人员抓住。”
“你们走哪条路线?”
“贩海洛因有时走阿勒颇、贝鲁特、伊斯坦布尔,再到马赛这条线路;有时候走伊斯坦布尔取道希腊,尔后穿过科西嘉和摩洛哥到达西西里,再越过大西洋。”
“非常感谢你的合作。我会转告你的情况的。我还要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们下次贩运的时候,我想跟你们走一趟。”
对方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可是很危险的。”
“我想碰碰运气。”
次日下午,托尼·里佐利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此人密密的胡须飘垂下来,生就一副坦克般的身体。“这是阿菲永来的穆斯塔法。在土耳其语中,阿菲永就是鸦片的意思。穆斯塔法是我们当中最老练的贩毒者。”
“必须要老练。”穆斯塔法谦虚地说,“危险很多呢!”
托尼·里佐利露齿一笑:“但是值得冒险,不是吗?”
穆斯塔法脸上的神情变得庄重起来。“是指钱吧。鸦片对我们来说可不仅仅是能赚钱的植物。它还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只有这一种作物用处比粮食多。这白色的液体是上帝恩赐的灵丹妙药,可以作为一种天然的药物少量服用。可以内服,也可直接敷于皮肤,能治许多的常见病症——比如肠胃毛病、感冒、发热、疼痛、伤痛及跌打损伤。但是,一定要小心。大剂量使用时,不仅会破坏感官功能,还会削弱床上功夫,在土耳其阳痿是最让男人没尊严的事情。”
“那当然,你说的我都同意。”
※※※
半夜里他们从阿菲永出发了。排成一列纵队的农民们穿过黑色夜幕,到穆斯塔法那儿集中。骡子满载鸦片,共有350公斤,约合700多磅,分别绑在七只壮实的骡子背上。鸦片特有的甜甜的浓烈味道,像是打湿了的干草味,缭绕在人们的四周。随穆斯塔法一起来的十多个农民,在交易中负有保护鸦片的重担,每人都手持一支来福枪。
“这些天大家都要警惕一点,”穆斯塔法对里佐利说,“国际刑警和警察都在找我们。过去贩运可有意思多了。那时,我们抬着挂有黑纱的棺材运鸦片,穿过村庄、城市。看到街上行人,还有警察都脱帽对满载鸦片的棺材行礼,我们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
阿菲永省位于占全国面积1/3的土耳其西部中心地带,这是苏丹山脉脚下的高原,地处边陲,几乎与本国的主要城市隔绝。
“这一地带对我们有利,”穆斯塔法说道,“我们不容易被发现。”
在荒芜的山区,骡队缓缓地往前移动着。三天后的半夜里他们来到了土耳其和叙利亚接壤的边界。一个身着黑装的女人迎接了他们。她牵着一匹马在前面引路,马背上驮的是一袋普通的白面粉,马鞍的一角宽松地系着一根麻绳。绳子荡在马后,却不着地。这根绳子有200多英尺长,另一头由穆斯塔法捏着。跟在他身后的15个人是雇来跑腿的。他们个个低头弯腰,几乎是贴着地面,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拎一麻袋鸦片。每袋都有35磅重。女人牵着马在可怕的雷区中穿行。但在他们来到以前,已有人赶着一群羊踏出了一条安全的通道。如果前面有警察,女人就松开绳子,给穆斯塔法等人发信号。即使她被警察扣留、盘问,这些毒品贩子也能继续往前走,安全地穿越国境线。
他们在布雷特别密集的交界点基利斯过了境。越过警察的巡逻范围,就进入了三英里宽的缓冲地带。到达交易地点后,他们受到了叙利亚毒贩子的迎接。他们把一袋袋鸦片放在地上,对方便递过来一瓶,他们传递着喝了起来。里佐利注视着这一切。鸦片称好了,堆起来绑好,架到叙利亚人的十多头脏驴的驴背上。交易完成了。
好了,里佐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