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星期五
它所在的地方可以俯视整个公园。我们的膝盖朝着对方,克莱尔用两只手合着我的手,抚摸着,仿佛它们有点凉。
“我——”我开口说,“我出轨过很多次吗?”
她摇摇头:“不,从来没有。在大学时我们玩得很疯,知道吧?但也不必大多数人更疯。一遇上本你就停手了,你对他一直很忠诚。”
我想知道咖啡馆里的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克莱尔说过我告诉她他很不错。有魅力。就只是这样吗?难道我真的如此肤浅?
我的丈夫也当得上这两句评价,我想。如果当时我满足于自己拥有的,就好了。
“本知道我有外遇?”
“刚开始不知道。不。一直到在布赖顿找到你。对他来说是个晴天霹雳,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刚开始你看起来似乎连活都活不下去。后来本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布赖顿,我告诉了他。我没有办法,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警察。除了告诉本,我没有别的选择。”
内疚再次刺穿了我的身体,我想到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试图查明他那垂死的妻子为什么会在远离家门的地方出现。我怎么能这样对她?
“不过他原谅了你。”克莱尔说,“他从未因此对你有成见,从来没有。他关心的只是你能否活下去、好起来。为了这些他可以放弃一切。一切。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我心中涌起一股对丈夫的爱。实实在在、心甘情愿。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他仍然包容了我、照顾着我。
“你会跟他谈谈吗?”我说。她笑了。
“当然!不过为了什么?”
“他不告诉我真相。”我说,“或者说不是总说实话。他在试图保护我。他只告诉我他觉得我可以应付的东西、他觉得我希望听到的话。”
“本不会那样做的。”她说,“他爱你。他一直爱你。”
“嗯,他就是这么做的。”我说,“他不知道我知道这些。他不知道我把事情记下来了。除非我自己想得起来而且问他,不然他不告诉我亚当的事。他不告诉我他离开了我。他跟我说你在世界的另一边生活。他不认为我应付得来。他对我不抱希望了,克莱尔。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对我不抱希望了。他不想我去看医生,因为他不认为我会好起来,可是我一直在看一个医生,克莱尔。一个姓纳什的医生,私下里。我甚至不能跟本说。”
克莱尔沉下了脸,露出失望的神色。对我失望,我想。“这可不好。”她说,“你应该告诉他。他爱你、信任你。”
“我不能。几天前他才承认跟你任然有联系,在那之前他一直说很多年没有跟你谈话了。”
她脸上不满的神色变了,我死一次看到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克丽丝!”
“是真的。”我说,“我知道他爱我,可是我需要他对我说实话,在一切事情上。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过去。只有他能帮我,我需要他帮我。”
“那你只是应该和他谈谈。信任他。”
“可是我怎么能信任他呢?”我说,“在他跟我说了这么多谎话以后?我怎么做得到?”
她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克丽丝,本爱你。你知道他爱你,他爱你超过了爱生命本身。他一直这样。”
“可是——”我开了口,可是她打断了我。
“你必须信任他。相信我,你可以了理顺一切,但是你必须告诉她真相。告诉他纳什医生的事情,告诉他你在记日志。这是唯一的办法。”
在内心深处,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但我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将日志的事情告诉本。
“可是他也许会想读读我写了什么。”
她眯起了眼睛。“那里面没有什么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