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没问题,猫儿。暧,船得准备向哪儿开?”
“布林迪西。知道这个港吗?”
“那还用说。我从南斯拉夫偷运到意大利境内的香烟,比你吃过的面包还多呢!我们在那儿装什么?”
“啥也不装,你就在那儿等我的电报。我将在西德把你们的下一个目的港和应该到达的时间通过布林迪西港办公室电告给你。然后你必须在当地找个轮船代理人,让他发电报给那个南斯拉夫港口,询问一下情况,再预订个泊位。你到南斯拉夫境内不会有问题吧?”
“我想可以的。不管怎么说,到时候我不下船就是了。我们还得再装武器吗?”
“不错,至少计划是如此。不过,目前我还只能希望我的军火商和南斯拉夫官员没把事情给弄糟。你们准备好所有的需要的航海图了吗?”
“准备好了,我按你说的在热那亚港全部买齐了。你明白,到南斯拉夫后,沃尔登伯格一定会获悉我们究竟装的是什么货,到时候他就会清楚我们干的不是偷运移民。那些小艇、发动机、步话机和衣服等等都没什么,但军火可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我知道。”香农说,“得准备花上点钱。可我相信他会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因为到那时,船上有你、我、詹尼和马克。此外,我们还可以公开告诉他油桶里装的是什么。届时他将发现自己已陷得太深,欲罢不能了。那两个新招来的船员情况怎么样?”
塞姆勒点点头,捻熄了他的第五根香烟,小小的客厅里早已是烟雾腾腾的了。
“很好。是两个意大利人,都是硬汉子,但很听话。我估计,他俩都是警方追捕的罪犯,能到这么一条船上藏身,他们真该谢天谢地了。这两个家伙恨不得船现在就能出海。”
“好极了,这么说,他俩不愿在别国上岸,因为他们没有证件,会被扣下遣返回国,直接送交本国警察。”
沃尔登伯格这一件事儿干得不坏。香农和那两个新船员见了面,互致问候。塞姆勒只是简单地介绍说,香农是总公司的人。沃尔登伯格把他的话译给那两个人听,两人中诺比阿托是大副,西帕内亚尼是甲板水手。他俩对来客显得毫无兴趣。香农对沃尔登伯格交代了几句便告辞了。
3点左右,迪福特海运代理行的两辆货车,由上午来过的那个胖子跟着,开到“托斯卡那号”旁停下来。一个法国海关官员手中拿着活页书写板,从海关办公室来到现场。他站在一边,注视着船上的起重吊杆把一箱箱的货吊上船。首先是四箱为在休假地工作的摩洛哥工人准备的各式服装、背包、靴子和贝雷帽;接着是三艘装在箱内的大型橡皮艇,以及配套的三台舷外发动机——这些是供游客进行海上运动使用的;最后是两箱各种照明弹、夜用望远镜、压缩空气作动力的船用雾笛、无线电步话机和罗盘,这是给轮船出海准备的。
海关官员对全部货物逐项作了记录。他从海运行的代表那儿了解到,这些货不是从西德或英国运来存在关栈内准备转口的,就是在当地买来无需出口执照的一些普通物资。海关官员甚至都不屑开箱亲眼看看里面的东西,他与这位海运行的代表很熟悉,天天打交道。
货装完后,海关官员在运货单上盖了个印。沃尔登伯格用德语对塞姆勒嘀咕了一些什么,后者把这几句话译成法文。他对海运行代表解释道,沃尔登伯格需要为船上的轮机准备一些润滑油,他们在热那亚时曾订了货,但商店未能及时送到。
商行代表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
“需要多少?”
“五桶。”塞姆勒回答说。站在他身边的沃尔登伯格听不懂这几句法文。
“要这么多吗?”海运行代表问。
塞姆勒大笑起来。“这条老掉牙的破船,用起润滑油和烧的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