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索普坚定地说,“这件事被认为是太微不足道了。12个月里,每次董事会议我都参加,每一份提出的文件我也都看过,其中包括每一份备忘录,以及12个月来写给董事会成员的每一封信。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反正整个勘探过程花的钱也不多,而且与公司的日常预算无关。因为空中摄影照片是那个法国公司和他们的强壮的老驾驶员赠送的。这完全是一件专门的事情,决不会提到董事会这一级的。”
詹姆斯·曼森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
“对。现在我们来谈那个马尔罗尼。他人机灵吗?”
为了回答问题,索普已经从档案室里把杰克·马尔罗尼的档案拿在手里了。
“没有资历,可是有丰富的实际经验,先生。是个干苦差事的老头儿,出色的非洲通。”
曼森轻快地把杰克·马尔罗尼的档案翻了一下,匆匆看了一下履历说明和自从此人加入公司以来的工作经历表。
“他的经历很好,”曼森咧开嘴笑了,“可别小看这个老非洲通。我就是在兰德的矿区帐篷里开始干的。可马尔罗尼还停留在那个地位。所以,小伙子,别见笑,这样的人非常有用,他们可能感觉很灵敏。”
他让马丁·索普退下,然后喃喃自语道:“现在让我们瞧马尔罗尼先生能有多灵敏吧。”
他按了一下对讲机的开关,对库克小姐说:“库克小姐,马尔罗尼先生已经来了吗?”
“来了,詹姆斯爵士,他在这儿等着哩。”
“请让他进来。”
当他的雇员被陪着进来时,他已经向门口走了一半了。他热情地欢迎那个雇员,引着他走向昨晚他和布赖恩特坐过的两把椅子。他在库克小姐离开前,请她给他们端两杯咖啡来。马尔罗尼爱喝咖啡的习惯是记载在他的档案里的。
杰克·马尔罗尼在一个伦敦公司街区的顶楼办公室里,就和马丁·索普在丛林里干活一样不相称。他的两手在不够长的衣袖里垂着,仿佛不知道把手往哪儿搁才好。他的灰头发水淋淋地紧贴着脑袋,胡子也才刮过。这是他头一回和他称为“工头”的人见面。詹姆斯爵士想方设法,使这个人感到自如一些。
库克小姐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托盘瓷杯,以及和杯子配套的咖啡壶、牛奶壶、糖钵,还有许多“福图纳姆及梅森公司”饼干,她听见她的雇主对这个爱尔兰人说:“……说的正是要害,伙计,我或者别人无法教会那些才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的东西,你已经得到了。25年苦干得来的经验,使那么多的矿从地底下开采出来,上了箕斗。”
受到夸奖心里总是喜滋滋的,杰克·马尔罗尼也不例外。他微笑着点点头。当库克小姐走后,詹姆斯·曼森爵士对着杯子做了个手势。
“瞧瞧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我以前用大杯喝,可如今他们给我一丁点儿大的杯子。我想起30年代末我在兰德那会儿,那是在你去之前啦,连……”
马尔罗尼待了一个小时。当他走时,他觉得不管大伙儿怎么说,这个工头实在是个好人;詹姆斯·曼森爵士觉得马尔罗尼也实在是个好人——无论如何,活儿干得可真不错,他过去从山上凿下石块来,以后还会永远凿下去,并且从不提出问题来。
就在临走前,马尔罗尼还反复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那儿有锡,詹姆斯爵士。用我的脑袋担保。惟一的问题是能不能很经济地开采出来。”
詹姆斯爵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为那个发愁。报告从沃特福德送来以后我们就会明白的。别发愁。只要那儿有一盎司锡,我就能用低于市场价格把它运到海边,我们会把它弄到手的。现在你打算干吗?下一次的冒险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先生。我还有三天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