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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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谁在那儿领导呢?”他平静地说。
“总统。还不如说是独裁者。”布赖恩特坐在椅子上说,他的杯中空了。“一个叫让·金巴的人。五年前即将独立的时候,他在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选举中获胜,这是违背当地殖民势力的意愿的。有人说他是借用了恐怖主义和巫毒教的力量。你知道,他们非常落后,多数人不懂选举是什么,现在他们也不需要去懂了。”
“这个金巴是个很粗暴的人吗?”詹姆斯爵士问。
“先生,岂止粗暴,他简直是个疯子,一个精神错乱的夸大狂,还是个偏执狂。他完全是独断专行,周围是一个小集团,都是些在政治上唯唯诺诺的人。要是他们和他发生争吵或者不论引起他什么怀疑,就会被打入旧时殖民地警察兵营的牢房里。谣传说金巴亲自到牢里去监督对那些人用苦刑。没有人能从那儿活着出去。”
“哼,这是什么世道,布赖恩特。他们在联合国的选票和英国美国一样多哩。在政府里他听谁的劝告?”
“谁的也不听。当然,他有他的声音。我听几个坚持留下来的白人这样说。”
“他的声音?”詹姆斯爵士问。
“是的,先生。他对人民声称他受神的声音指导。他说他能和上帝谈话。这样的话他对人民和聚集在一起的外交使团说得太多了。”
“天哪,居然是上帝。”曼森沉思冥想着,两眼仍然盯着楼下的大街。“有时我觉得把非洲人介绍给上帝是犯了错误。现在他们的领袖仿佛有一半在和上帝称兄道弟哩!”
“此外,他还靠一种催眠术的恐怖来统治。人民以为他有一种法力无边的符咒,‘巫毒’、巫术或者别的什么。他使人民过着对他个人十分恐惧的最悲惨的日子。”
“那么外国使馆怎么样呢?”站在窗口的曼森问。
“哦,先生,他们都足不出户,仿佛也像当地土著人一样对那个狂人的暴行心怀恐惧。他有点像桑给巴尔的谢克·艾贝德·卡鲁姆,海地的帕帕·道克·杜瓦里尔和几内亚的塞古·杜尔这几个人的混血儿。”
詹姆斯爵士文雅地从窗前转过身来,假装柔和地问:“干嘛是塞古·杜尔?”
布赖恩特此时如鱼得水,于是他详细地叙述了他用心从事工作得来的有关非洲政治的知识,他很高兴能给他的雇主显示一下他已经做了长时间的准备工作。
“哪,金巴是共产党国家下一个最合适的目标,詹姆斯爵士。在他的一生政治生涯中,他真正崇拜的是卢蒙巴。这是俄国人在那儿势力强的原因、俄国人有一个规模很大的使馆,在那个地方算是够大的。由于管理不善,种植园都破产了,为了挣外汇,他们把大部分农产品卖给到那儿去的俄国拖网渔船。当然,那些拖网渔船都是装备着电子仪器的间谍船,或者是给潜艇装贮粮食的运粮船,它们和潜艇在海面相遇,把新鲜的农产品送到潜艇上去。他们卖农产品得来的钱到不了老百姓手里,最后还是落入金巴的腰包里。”
“依我看,这不像是马克思主义。”曼森开玩笑地说。
布赖恩特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凡是推行马克思主义的地方就有用金钱贿赂的事,”他回答说,“通常是这样。”
“可俄国人在那儿力量很强,是吗?势力很大?布赖恩特,再来一杯威士忌怎么样?”
当布赖恩特回答时,这个曼森公司的头儿又倒了两杯格莱利维特酒。
“是的,詹姆斯爵士。其实除了他的直觉经验以外,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懂,这种直觉经验是闭关锁国的,也许他到邻近的非洲国家也出访过二三次。所以,有时他要处理国外事务就要找人商量,找三个顾问里的一个来商量,他们都是来自他那个部落的黑人,其中两个是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