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回来了,他一直在等着香农。这时,在别的雇佣兵都走了之后,他们的头儿才步出终点站的大楼。
“香农。”
喊名字的声音是法国腔,语气也不客气。香农转过身来,看见离他10码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于是他把眼睛眯缝起一点儿。那个人长得很粗壮,唇上长着下垂的胡须。他穿着抵御寒风的厚外套,走上前来,直到两人离着大约两英尺面对面地站着。从两人互相打量的神态看,他们谁也不喜欢谁。
“鲁。”香农说。
“哦,是你们回来了。”
“不错,我们回来了。”
那个法国人轻蔑地笑了,说:“你失败了。”
“我们没有办法。”香农说。
“我的朋友,我有一言相劝,”鲁忿忿地说,“回到你自己的国家里去吧,别在这儿待着。待在这儿是不明智的。这是我的城市。要是这儿有什么合同可订,我头一个会听到信儿,我就包下来,然后去挑合伙人。”
香农没有作答,只是走向等在街边的第一辆出租汽车,他把手提包放进车里。鲁尾随着过来了,脸都气青了。
“听我说,香农,我警告你……”
那个爱尔兰人又转过脸来对着他。“不,鲁,你听着。我想在巴黎待多久就待多久。在刚果时我从来也没有被你说动过,现在也不会被你说动。拿出你的本领来吧!”
当出租汽车开走后,鲁在后面忿然地盯着那辆车。他喃喃自言着大步走向停车场里自己的汽车。
他点上火,挂上档,在车上坐了好几分钟,两眼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
“有朝一日我把这狗杂种宰了。”他喃喃自语。不过,这个念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