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比利时的大使馆收到了一连串措辞十万火急的请求,都是要求接见他们的大使。他们的愿望都给予满足了,而每一位大使都用彬彬有礼的外交辞令询问了同一个问题:究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报纸、电视台和无线电广播电台把所有在周末度假的工作人员召了回去,尽力对这件事作最大限度的报道,而那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自从发生截夺油轮事件以来,除了那位法国的自由摄影记者所拍摄的照片之外,还没刊载过任何有关“弗雷亚”的报道。那位记者已被逮捕了,他的照片也被没收了。其他各家报纸都在猎取各自所能找到的任何资料。
记者们四处搜索前总理、内阁办公厅任职者和油轮的船长,以探询他们的看法。有人在船员的妻子面前挥舞大笔金钱,目的是为了拍摄她们呼吁解救她们丈夫的镜头,几乎所有船员的妻子都被找了出来。
有一位前雇佣军的司令主动承担只身袭击“弗雷亚”号的任务,索价100万美元。4位主教和17位议员,信仰、抱负各不相同,但都志愿顶替拉森船长和他的船员们作为人质。
“是单个去,还是合伙去?”迪特里希·布希在获悉这个情况之后厉声说道,“但愿威廉·马修斯,而不是30位优秀的海员,在船上就好了,我就会坚持到圣诞节。”
到上午过了一半时间为止,向两位德国新闻和广播界的明星所透露的消息,开始产生了作用。他们分别在德国电台和电视台上发表了评论,各通讯社和常驻德国记者采用了他们的评论,并作了更为广泛的报道。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迪特里希·布希实际上是在美国的巨大压力下才在拂晓采取行动的。
波恩拒绝证实这个观点,但也不加以否认。政府发言人纯粹采取回避的态度,对新闻界来说,恰是不言而喻的。
当华盛顿的天色破晓时,重点转移到了白宫,这儿的时间比欧洲要晚5个小时。到华盛顿时间早晨6点钟为止,白宫记者团嚷嚷着要求总统亲自接见。他们只得满足于会见一位感到烦恼而又闪烁其辞的官方发言人,但他们对他并不感到满意。那位发言人之所以闪烁其辞,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断向椭圆形办公室求助,但得到的新的指示只是说,他应该告诉新闻记者,这件事属于欧洲事务,欧洲人肯定会采取他们心目中的上策。那样就把这件事又抛回到越发恼怒的德国总理那儿。
“这种局面究竟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呢?”心乱如麻的威廉·马修斯对他的顾问们大声说道。这时在华盛顿恰好才过6点钟,他边说边推开了一盘炒鸡蛋。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星期六上午,美洲和欧洲的许多办公室中都有人询问这同一个问题,但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100万吨“穆巴拉克”原油的主人,正从得克萨斯州的办公室中向华盛顿打电话:那些原油都在“弗雷亚”号油轮的甲板下面潜伏着,蕴藏着危险的火种。
“我才不管它现在究竟是上午的什么时间。”他对政党中总统竞选班子负责人的秘书大声说道,“你把他唤来接电话,告诉他,我是克林特·布莱克,你听见没有?”
当总统所属政党的竞选班子负责人最终来接电话时,他的心情可不是愉快的。他在把听筒放回到又托开关上时,心中感到闷闷不乐。价值100万美元的竞选捐款,在任何一个国家中都不是区区小事,而克林特·布莱克扬言要退出他所属的政党,并把这笔款子捐赠给反对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货油完全是由劳合社承担全损保险的,看来对他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但那天上午,他是一位怒不可遏的得克萨斯人。
在那天上午的大部分时间中,哈里·温纳斯特鲁姆在从鹿特丹打电话到斯德哥尔摩,要他在航运、金融和政府部门中的每一位朋友和熟人向瑞典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