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盟军集结
这里学习吗?”
怎么搞的,她为什么要问那个?她的哪二根神经发疯了?但餐厅里她周围的人都在说话。你有什么可担忧的,爱迪丝?一次文明的会话,即使是与一个外国学生,肯定不会有害处吗?她不知道格穆利希先生会怎么想。他一定不会赞同这种事情的。
那个黝黑的年轻人欢快地微笑了。
“是的,我在学习工程学,在理工大学。当我获得学位后,我要回去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哦,我叫卡里姆。”
“哈登堡小姐。”她一本正经地说,“那么你是哪里人呀,卡里姆先生?”
“我是约旦人。”哦,老天爷呀,原来是一个阿拉伯人。嗯,她想象在卡尔特纳环路对面的理工大学里有许多这样的人。她所见过的大多数那样的人在街上摆地摊,死皮赖脸地在咖啡馆门前的人行道上出售地毯和报纸,赶也赶不走。她旁边的小伙子看上去外表长得令人尊敬。也许他的家庭门第较好,但毕竟……一个阿拉伯人。她吃完做了一下结账的手势。该离开这个年轻人了,即使他表现得彬彬有礼。
“可是,”他遗憾地说,“我还是认为我不能去。”
她的账单来了。她用手摸索着奥地利先令纸币。
“去哪里?”
“去歌剧院。去看《魔笛》。独自一人不能去,没这个胆量。里面有那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欣赏,该在什么时候鼓掌。”
“哦,我认为你不会去的,年轻人,因为你搞不到票子。”
他看上去一脸迷茫。
“噢,不,不是这回事。”
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取出两张纸放到了桌子上——她的桌子——在她的账单旁边。交响乐第二排座位,离歌手只相隔几英尺,中间走廊旁边。
“我在联合国有一位朋友。他们有赠票,你知道的。但他不想看,所以他把票子送给我了。”
送。不是卖,是送。这种天价般的票子,他就这么送掉了。
年轻人恳请地说:“请问你能带我去吗?”
措词用得很好,好像她会带他去。
她想象着坐在那个壮丽的、有拱顶的、镀金的、具有洛可可风格的天堂里,她的兴致随着乐曲的低音、中音、次高音和女高音而上升到绘有图画的屋顶……
“当然不能。”她说。
“哦,对不起,小姐。恕我冒昧。”
他伸手拿起票子,两只手一手捏住一半,准备要撕掉。
“不,”刚撕了不到半英寸,她的手就按在了他的手上,“你不能那样。”
她的脸涨红了。
“可它们对我没有用处。”
“嗯,我想……”
他的脸亮了起来。
“那么你会陪我去歌剧院了,对吗?”
陪他去歌剧院。当然那是不同的。不是一次约会,不是那种人们接受之后的约会。更像是导游,真的。出于维也纳人的礼貌,陪一个来自外国的学生去欣赏奥地利首都的其中一个景点。那样做没有害处他们定下来7点15分在歌剧院门前的台阶上见面。她从格林津驾车过来,顺利地停好车。他们汇入到洋溢着期待的喜悦的人群之中。
如果说在度过了二十个没有爱情的春秋的爱迪丝·哈登堡将会感受到天堂般的快乐的话,那么就是在1990年的那一个晚上,她坐在了离舞台只相隔几英尺距离的地方,使自己沉浸在旋律的海洋之中。如果说她想感觉醉倒的滋味的话,那么是那天晚上,她让自己彻底陶醉在高低起伏的洪流般的歌声之中。
上半场,当帕帕吉诺在她前面歌唱和跳跃时,她感觉到一只干干的、年轻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出于本能,她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下半场当这事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