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紧裹着围巾、头戴皮帽的人,冒着严寒来到这里的其中一个小型停车场。那两个人都各自下了车,独自走到面对溜冰场的树林旁边,溜冰场里人们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阿纳托利·格里申,另一个人,是黑社会里称之为“机械工”的一个孤僻的人。
在俄罗斯,杀手很不值钱。但是有几个黑帮,特别是多尔戈鲁基认为,“机械工”不是一般的杀手。
实际上,他是一名乌克兰人,一名退役陆军少校,好几年前他被调到特种部队,在那里从事军事情报部门(GRU)工作。从语言学校毕业后,他在西欧任过两次职务。退役后,他意识到,他可以成功地利用他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在那些大部分俄罗斯人认为是外国,或者是奇怪的社会里,他可以很轻松地自由活动。他毫无顾虑地把残杀他人的活动变成他的赚钱职业。
“我知道,你想见我。”他说。
他知道格里申是什么人,他知道在爱国武装联盟内部,这位公安头目是不需要他的。在黑色卫队内部,更不用说在该党的联盟多尔戈鲁基黑手党内,可以利用的刺客多如牛毛。但是到国外工作,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了。
格里申递给他一张照片。机械工瞥了一眼,然后把它翻过来。背面打印了一个名字和远在西部乡村一个庄园的地址。
“一个王子,”他低声说,“我要去国外的王宫了。”
“把你的幽默感留给你自己享受吧,”格里申说,“那是一个容易受伤害的人,他没有私人保镖。12月25日前必须完成任务。”
机械工考虑了一下。时间太紧了,他需要准备一下。他之所以一直活着而且能自由活动,是因为他总是采取小心翼翼的防御性措施,而这需要时间。
“到元旦那一天。”他说。
“好吧,你出个价。”
机械工说了个数字。
“我同意。”
他们两个人嘴里呼出来的气体都变成了白色烟雾。机械工记得在电视里看过一个宗教集会,会上有着神赐能力的年轻神父,一直在要求恢复上帝和沙皇。这么说,就是格里申的游戏了。他后悔,没有再增加一倍报价。
“就这些事吗?”他问道。
“除非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那个刽子手把照片放到他的上衣里面。
“没有了,”他说,“我想我需要知道的都已经明白了。与你做生意非常高兴,上校!”
格里申转身抓住他的胳膊。机械工盯住那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直到他松了手。他不喜欢有人这样动他。
“目标或时间都不允许失误。”
“我不会出错的,上校!否则你就不会来找我了。我会把我的利克膝斯坦账户号码寄给你的。祝你平安!”
在高尔基公园的溜冰场会面的那个午夜以后,彼得罗夫斯基将军同时发起了六场袭击。
那两个情报员被邀请到SOBR营房的军官俱乐部,参加一个私人晚宴,喝了足够的伏特加酒,他们都完全醉了。为他两人安排了远离袭击现场的睡觉房间。为了万无一失,他们睡觉的房间每个门口都安排了一个卫兵。
白天安排的战术“演习”,到晚上就投入了实战。到那时,一系列封存在车库里面的作战卡车开出来了,部队已经上了车,作好了临战的准备。早晨2点钟,司机和作战指挥官接受了任务,拿到了所需的地址。这是数月来第一次彻底的奇袭行动。
对那三个仓库的袭击几乎没遇到任何问题。四名保卫财产的卫兵企图抵抗,结果全被击毙了。另外八名卫兵当时就投降了。仓库里藏有1万箱进口的伏特加酒,都没有上税,都是两个月前从芬兰和波兰进口的。由于闹饥荒,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