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戈兰钻石
敦东区,10年以后迁到现址,在伦敦西区也算是较兴隆的一家。
在东区的时候,他便在码头上开始与海员做宝石交易——锡兰的祖母绿、非洲的钻石、印度的红宝石和澳大利亚的乳宝石。到80年代中期,他成了富翁,无论在生意上,还是在合法或非法交易上,他都是专家和伦敦最大的销赃人。他在格林金匠街有一处大分销店。他已成了宝石界的大亨。
当他把那些镶在钻石上的白金撬下来并砸成一个金块后,便把它们装到包里。他看桑迪拉下班了,便关了店门,整理一下办公室,带着四块大钻石走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往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外面的一个地方打了个电话,那是一个叫做尼几伦的小村庄。他回到家后,又给英国航空公司打电话订了一张翌日去布鲁塞尔的机票。
在泰晤士河南岸,有一排早已废弃不用的码头。在80年代初,按照一个发展规划在这里建起一些新大楼。但在新楼之间的空场上,却堆弃着一大片乱七八糟的碎石和瓦块,砖石瓦砾之间杂草丛生。曾经计划在上面盖起新住宅、商店和立体停车场,但要成为现实可能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在温暖的季节里,有一些酒鬼在这一带支起帐篷;而南伦敦那些扒手小偷想要销毁什么证据的话,也拿到这里来烧掉。
1月6日,星期二,已是晚上很晚了。吉姆·劳令斯摸着黑在这片垃圾上绊绊磕磕地走着。没有人监视他。如果有人的话,就会看到他手里提着两加仑的汽油桶,另一只手拎着漂亮的手工制的牛皮文件箱。
在星期三上午,路易斯·扎布朗斯基顺利地通过了希思罗机场。他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软帽,拎着包,嘴上叼着一只树根做的大烟斗,汇入从伦敦到布鲁塞尔去办事的旅客之中。
在飞机上,一位空中小姐躬下身来小声地说:“先生,请您在机舱内不要点着烟斗。”
扎布朗斯基道了声歉,便把烟斗装进口袋里。他并不介意。他不吸烟;就是点着了,他也不吸。那烟斗抽不动。里面装四颗58面的钻石,上面塞实了烟草,怎么能抽得动呢?
在布鲁塞尔国际机场,他租了一辆车开上向北的公路,从扎文特姆到麦哲伦,向右朝东北方的利尔和尼几伦开去。
比利时的宝石加工业大都集中在安特卫普,中心地点是佩利卡大街一带。在这里,大商号都有自己的陈列橱窗和加工车间。与其他加工业一样,宝石工业也需要一些零散的供应商、个体工匠来加工一些小件活或承担一些分包活,如加工配饰、清理和重新磨制等。
一些个体工匠住在安特卫普,跟犹太人住在一起,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来自东欧。在安特卫普以东有一个地区叫坎普恩,那里有一些散散落落的村庄,每个村庄都很清洁整齐,村庄里有一些小店铺为安特卫普的宝石业加工零活儿。在坎普恩中心有个小村叫尼几伦,正处于连通利尔和海伦塔尔斯的公路和铁路的旁边。
在墨伦大街的中间住着一位叫拉奥尔·列维的人,是波兰犹太人,战后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凑巧是伦敦的路易斯·扎布朗斯基的二表哥。列维是钻石磨制匠,早年丧妻,一个人住在一所小巧干净的红砖房里,位于墨伦大街的路西。房子后面是小作坊。扎布朗斯基午饭后来到这里,与他的表哥见面了。
他们争了一个钟头,最后成了交。列维重新磨制这些钻石,尽可能少地减少其重量,又使人认不出原样来。他们的成交价是5万英镑,先付一半,另一半在第四只卖掉后再付。
扎布朗斯基离开那里返回了伦敦。
容易坏事的不是拉奥尔·列维的手艺不高,而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着。每周他盼着那一次外出——坐火车到安特卫普,在他最喜欢的一家咖啡馆里,跟他的老朋友们在晚上会面,扯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