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托瓦内特·吉里的忏悔
慰她。
“两个月后她怀孕了。所以他娶了她,给了她他的名字,他的头衔,他的爱,以及必要的婚礼。他们的儿子在1894年的夏天出生,由他们共同抚养。她在最近的12年里成为全欧洲最有名的女高音。”
“但他们没有找到埃里克吧,我的孩子?没有幽灵的踪迹,我好像记得是这样。”
“是的,神父,他们没有找到他。但是我找到了。我孤寂地回到我那间位于合唱室后面的办公室。当我拉井衣橱壁龛的帘布时,他在那里,一直戴着面具,双手紧握,就像11年前他躲在我的公寓里的楼梯后面一样蹲在黑暗处。”
“当然您去告诉警察了……”
“不,神父,我没有。他仍然是我的孩子,我两个男孩中的一个。我不能再把他交给那些人了。我拿来一顶女式的帽子和厚重的面罩,长斗篷……我们并排走下工作人员用的楼梯间,来到大街上,就像两个在黑夜中快步行走的妇女。街上还有很多人,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让他在我的公寓里住了3个月,公寓离那儿只有半英里远。但到处张贴着悬赏捉拿他的告示。他不得不离开巴黎,完全离开法国。”
“你帮助他逃跑了,我的孩子。这是犯罪,也是一种罪过。”
“我将为此付出代价,神父,现在很快就会。那个冬天非常痛苦,天气又冷,让人十分难熬。乘火车肯定是不行的,我租了一辆公共马车,有4匹马拉,还有一个封闭的车厢,到勒阿弗尔去。在那儿我把他藏在一间租金低廉的房间里,我找遍了所有的码头与下三流的酒吧,终于找到一位船长,他手上有一艘开向纽约的小型货船,只要给他钱,就不会有任何问题。1894年1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我站在长长的码头的尽头,看着这艘不定期货船的尾灯消失在黑夜中,驶向新的世界。告诉我,神父,是不是有其他人和我们在一起?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这儿。”
“的确,有一个人刚刚进来。”
“我是阿曼德·迪富尔,夫人。一位实习生到我的办公室说这儿有人需要我。”
“您是一位公证员?可以负责遗嘱的事吗?”
“是的,夫人。”
“迪富尔先生,我想让你来找一下我枕头下面的东西。这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做的,但我太虚弱了。谢谢你。你找到了什么?”
“哦,好像是一封信,装在一个精致的马尼拉信封里。还有一个羚羊皮做的小包。”
“正是这些。我希望你拿出笔墨,在封好的信封口签上签名,表示这封信今天交由你负责,而且没有被你或其他人打开过。”
“我的孩子,我请求你快点,我们还没有完成我们的工作。”
“耐心点,神父。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但在这么多年的沉默之后,我现在必须努力完成这件事。你办完了吗?公证员先生。”
“已经按您的要求写好了,夫人。”
“在信封的下面?”
“我看出来了,肯定是您亲笔写的几个字:埃里克·米尔海姆,纽约市。”
“小皮包呢?”
“在我手上。”
“请您打开它。”
“哦!拿破仑金币,我已经好久没见了……”
“它们现在仍是有效货币吗?”
“当然啦,而且非常珍贵。”
“我希望你全部收下,带上信,亲自到纽约投递给收信人。”
“亲自去?在纽约?但是,夫人,我并不是经常……我从未……”
“求您了,公证员先生。钱够吗?作为您离开办公室5个星期的补偿?”
“够了,但是……”
“我的孩子,你还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