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行进。这是一个满月的夜晚,大地沐浴在一片淡白色的亮光之中。经过第一个夜晚的行走,白天他扎营于一条干涸的溪谷旁,那里没人能够看见他。他再也不用点火了,他可以吃在林中烧烤熟了的那些勇肉。
第二天夜晚,他转向东方,即普赖尔岭横卧着的方向,不久跨过了一条朝两头延伸的狭长的黑色硬石地带。黎明前,他越过了另一条,但此后就没有了。接着他进入了荒野,地面崎岖不平,很难骑行,但适宜躲藏。
有一次他看到月光下站着一些牛羊,并对那些拓荒移民放任自己的牲畜不管的愚蠢而感到纳闷。克劳人将会享受口福,如果他们能发现它们。
是他骑马行走的第四个早晨,他看见了那座城堡。他曾在一座小山包上扎营,当太阳升起来时,他看到了西普赖尔山山脚下的那个城堡。他花了一小时时间打量着它,以期发现生活的迹象:风中飘来军号的声音、部队厨房里升起的炊烟。但那里没有那些迹象。太阳升上后,他躲进一片灌木丛中去睡觉了。
在吃晚餐时,他想好了他要做的事。这里仍然是一片荒野,而且一个人单独行走常常是危险的。显然,那座城堡是新建的。去年秋天时还不在那里。这么说来,军队已经扩大了对克劳人部族土地的管制。一年前,距东方比格霍恩河最近的城堡曾经是史密斯堡,距西北方向博兹曼小径最近的是埃利斯堡。对于后者他是不能去的,那里的人是会认出他的。
但如果那座新城堡里驻守的不是七团或者不是由吉本将军统帅的部队,那么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而且如果他报出一个假名的话……他为罗斯伯德配上马鞍,决定在夜间悄悄地去侦察一下这座新城堡。
月光下他抵达了这座城堡。旗杆上没有部队的军旗在飘扬,里面没透出一丝灯光,没有住人的声音。因为安静,他的胆子壮起来了。他骑马到了正门口。门洞上方有两个单词。他认出第一个单词是“城堡”(FORt),因为他以前见到过并知道这个单词的形状。第二个单词他没能回想起来。开始的那个字母由两条竖杠加上中间一条横杠所组成。在高大的左右两扇城门外边有一条铁链和一把挂锁把城门紧紧地锁着。
他骑在罗斯伯德背上,绕着12英尺高的防卫围墙走了一圈。为什么部队建起一座城堡后又离它而去?它是否遭受过攻击已成一座空城?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吗?但如果那样的话,为什么挂了那把大铁锁?半夜时,他站到罗斯伯德背上,伸直腰用双手搭上了护墙。几秒钟之后,他已经跳到了城墙下方5英尺、地面上方7英尺的城墙内沿走道上。他去看下面。他可以分辨出那些军官和士兵的营房、军械库和水桶、储物仓库和铁匠铺子。该有的都有,但城堡被遗弃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下里面的梯级,手里端着来复枪,开始了探查。没错,它是一座新城堡。他可以从接头和大梁上面新鲜的锯痕分辩出来。城防司令官的办公室上着锁,但其他一切似乎全都开放着。那里有一座供战士们居住的平屋,还有另一座供客人使用。他没能找到茅坑,这倒是奇怪的。在远离主门靠在后墙边的是一座小教堂,旁边的主墙里有一扇门,里面用一条木杠把门拴住了。
他卸去木杠走到外面,沿着护墙走过去把罗斯伯德牵了进来。然后他重新用木杠封住了门。他知道他决无能力孤身守住这座城堡。如果一支武装前来进攻,勇士们能与他一样轻易地翻墙而入。但它可被用作一个临时基地,直至他能够发现高康的部族去了什么地方。
白天他去察看了马厩。里面的分隔栏可供20匹马使用,还有所有的马具和饲料以及外面槽内的新鲜的饮用水。他摘下罗斯伯德身上的马鞍,在它吃食燕麦的时候,用一把硬刷子为它上上下下刷了一遍。
在铁匠铺子里,他找到一罐黄油把他的那支来复枪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