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次在每天的例行散步时,塔米安·戈弗雷博士问马丁:“年轻人,如果你要去的正是我认为你要去的地方,那么你必须掌握你很可能会遇到的层次不同的妄言和狂热。其核心是自我吹嘘的圣战,但不同的派系是通过不同的路径和不同的行为达到这个目标的。他们并不是相同的,而是差别很大。”
“这好像是从瓦哈比主义开始的。”马丁说。
“从某种意义上是这样,但我们不能忘记瓦哈比主义是沙特阿拉伯的国教,而奥萨马·本·拉登已经向沙特宣战,称他们是异教徒。有许多教派是从超越了穆罕默德·瓦哈比教条的极端派系里演变出来的。
“瓦哈比本人是十八世纪的一个传道士,来自内志沙漠,那是阿拉伯半岛上最荒凉最严酷的内陆。他抛弃了里许许多多最严酷的和最偏执的教义。但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被抛弃了。沙特的瓦哈比主义没有向西方或基督教宣战,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屠杀任何人,更不用说是妇女和儿童了。瓦哈比所抛弃的是偏执的温床,而今天的恐怖头目正是把年轻的幼苗安插在这个温床上,然后把他们培养成杀手。”
“那为什么他们没有被限制在阿拉伯半岛上?”马丁问道。
纳吉布·库雷希插话说:“因为三十年来,沙特阿拉伯用石油和美元使它的国家教义国际化,这包括了世界上的每一个穆斯林国家,也包括我的出生地阿富汗。他们都不会明白一个恶魔正被释放出来,或者它会如何转变成一个屠夫。”
“那为什么‘基地’组织要对它的教义的发源地和资助国宣战呢?”
“因为其他先知们已经崛起了,甚至更偏执、更极端。他们布道的教义不单单有伊斯兰教所没有的偏执,还包含着进攻和摧毁。由于与西方打交道,并且允许美军在它神圣的领土上驻扎,沙特政府为此备受谴责。当然,每一个非宗教的穆斯林政府都遭到同等对待。因为对那些狂热分子来说,他们和基督徒、犹太人一样坏。”
“那么,你觉得在我的这次旅行中,会遇到一些什么人呢,塔米安?”马丁问道。
塔米安·戈弗雷博士发现了一块椅子大小的石头,于是坐上去歇歇脚。
“有许多团体,但其中有两个是核心组织。你知道‘萨拉菲’这个词吗?”
“我只是听说过。”马丁说。
“刚开始时的那只是个团伙。他们想恢复伊斯兰的黄金时期。回到初期执政的四大哈里发时期,也就是大约一千年之前。大胡子、凉鞋、长袍、严厉的穆斯林法规,抵制西方和由西方所带来的任何现代化事物。当然,地球上是没有这样的天堂的。但狂热分子不会被空想吓住,在追求疯狂梦想的过程中,纳粹分子、独裁政权、波尔布特的追随者已经屠杀了千百万人,其中有一半是他们自己的亲属和朋友,只是因为他们不够极端。想想斯大林的清洗吧,全都是共产党员,但因被认为是倒退者而惨遭杀戮。”
“你说的‘萨拉菲’,应该是指塔利班吧?”马丁说。
“还有其他的。他们是人弹袭击者,头脑简单,信任他们的头目,服从他们的精神引导,不是很聪敏,但绝对听话,坚信他们所有的狂乱仇恨都能取悦万能的真主。”
“还有更糟的吗?”马丁问道。
“哦,当然喽。”塔米安·戈弗雷博士说。她站起身,开始带领这个小小的团队返回城堡。虽然隔了两条山谷,但还是能够看到城堡的塔楼。
“那些极端分子,真正的极端分子,我用一个专用的词语来表达,这就是‘萨拉菲’。不管在瓦哈比时代它是什么意思,现在它已经改变了。真正的‘萨拉菲’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跳舞、不听音乐、不与西方妇女为伴。根据他的服装、长相及其宗教信仰,能立即分辨出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