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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和一听花生,又回到起居室,将打开的罐头花生听递到两位太太面前,她们各抓了一把,莫斯卡逗乐地说,“你们肯定都不喝啤酒?”她们俩摇摇头又去看书去了。

    他们都坐着吃花生,莫斯卡在喝酒,桑德斯太太在看书,海莲还是一面看书,一面织毛衣。时值夏季,海莲将头发理得短短的,很容易看见她那张薄薄的面皮勉强地蒙在她单薄瘦弱的面骨上,一根青筋暴出,由面颊一直伸延到嘴边。房间里静静的,但却令人感到夏日傍晚的蒸热。凉风由窗子徐徐吹进,花窗帘布沙沙摆动。

    莫斯卡端详着这两位女人。一个可以作他母亲,另一个当然是他孩子的母亲。摇车里的孩子无疑是他自己的。大脑支配他辨认着周围的这一切,却只是淡淡地一顾,啤酒喝够量了。这使他深有倦意,眼前一片昏花。

    很久以前,一天之内,他戴着钢盔,拿着枪乘船、搭卡车、坐在坦克盖上,穿过北非、英格兰、法兰西、比利时、荷兰去搜索敌人,歼灭他们。现在看来,这些并没做错,并非愚蠢的举动,不必自嘲。回想起来有些奇怪,“该死的东西!”他心中暗骂,“统统该死。”他继续想下去,自然感到吃惊。他又拿起一把花生,往嘴里放的时候。几乎送错了位置,没嚼烂的花生顺着嘴角掉到楼板上。他感到非常困倦,于是走到窗户旁站着,让轻风透过他带t字的多孔衬衫拂动着他温热的身体。他又摇摇晃晃地向摇车走去,凝神地俯视着他的儿子,庄重地大声说。“该死的东西。”

    海莲和桑德斯太太都笑了,“看来我得安顿你睡觉,”海莲对莫斯卡说,又对桑德斯太太说,“这是他第一次一本正经地看看孩子。难道你怀疑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生第二个孩子他就会好一些的。”桑德斯太太说。

    莫斯卡还在盯着孩子,发现孩子不那么丑了,脸上的皱纹都平了,变得又白又净、两位太太依然看着书。莫斯卡返回到窗户旁。

    海莲盯著书,对莫斯卡说:“别这样坐立不安的。”

    “我没有啊,”莫斯卡说。真是这样,他越发觉得自己在探测着这间屋子,真是第一次这样注意它。他再次走到摇车跟前,看着睡觉的孩子,他觉得这孩子渐渐长得象人形了。他转而对海莲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郊区俱乐部怎么样,我们可以守着摇车坐在草坪上。我给你准备了红肠和随军快餐店的冰淇淋,在那儿我们可以听见乐队的演奏。”

    海莲点头同意了。莫斯卡问桑德斯太太说:“愿意同我们一道去吗?”桑德斯太大抬起头答道:“喋,不去,明天有人来我这儿。”

    海莲笑着对桑德斯太太说,“他是实心实意的,不然就不会问你了;去那儿让你吃冰淇淋吃个够。”

    “不,真不能去,”桑德斯太太说。她接着阅读下去。莫斯卡意识到她之所以不愿意一道去,是因为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她着实以为他是出于礼貌才这样邀她一起去的。

    “不是开玩笑的。”莫斯卡说。

    桑德斯太太微笑着答道:“给我带回一些冰淇淋。”

    莫斯卡从卧室里再拿出一瓶啤酒:一切都很顺利,他心里想。

    “你很友好,”海莲说,“那么我想求你做一件事。桑德斯太太有一个叔叔在美国,她想要你通过军邮为她发一封信。”

    “没问题,”莫斯卡答道。“部队的邮寄都是统一办理的,凡是有亲戚在美国的德国人都写信去要包裹。”

    桑德斯太太说,“谢谢。”同时流露出不自然的微笑。“近来我们对在美国的我们亲爱的叔叔很挂念。”海莲和莫斯卡不禁笑了起来,莫斯卡大笑不止,喝的一口啤酒全呛出来了。

    这两位夫人又看起书来,莫斯卡对放在桌上的《星条旗》报扫了一眼,说:“也许利奥明天就会从汉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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