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是没有爱上对方的好处。
妇女解放运动的效益之一也许在于使恋爱变得没有那么粗野,因为真正的恋爱总是以最粗野的传统方式出现的——不打不相爱。
有一次我返回纽约料理家事后回到加利福尼亚,我们原来约好了在我回来的第一天晚上见面。我迫不及待地赶回旅馆,途中闯红灯,结果我开着的那辆租来的车被另一辆车撞倒了,幸好我没受什么伤,我猜测自己的脑部可能只是受了些轻微的震荡而已,最大的损失就是必须买辆新车赔偿。我回到旅馆赶紧打电话给詹娜丽,她却惊讶地说她以为是第二天晚上才见面,我听后气得七窍生烟——为了见她我差点丧了命,而她倒好,轻描淡写地用两句话就敷衍过去了。好在当时我还能够强忍着怒火,表现得很有礼貌。
我告诉她第二天晚上我有别的事,只好在这个星期的晚些时候我知道何时有空之后再打电给她,她根本不知道我在生她的气,还和我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她。过了五天,她打给我,开口就骂:“你这个狗娘养的,我原以为你真的喜欢我,想不到你竟用唐璜的伎俩来对付我!不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干脆开诚布公地对我说你不再喜欢我了?”
“听着,”我也毫不客气地反击,“你才是个骗子,你明明知道我们约好了那天晚上见面,你因为有别的更好的事要干就故意取消了约会。”
她平静而又很有说服力地说:“也许是我误会了,要么就是你弄错了。”
“你是个该死的骗子!”我说。我对自己的无名火也感到难以置信,也许我的愤怒还有别的原因:我很信任她,觉得她很了不起,而她却对我耍女性的古老的鬼把戏,我讨厌这种玩意,因为在婚前少女们和我玩过这一手,曾弄得我火冒三丈,只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真正把她们放在心上。
事情要是这样结束了,我也不会太在意,但过了两个晚上,她又打电话给我。
我们在电话里互致问候,然后她说:“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我禁不住说:“宝贝,对不起。”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叫她“宝贝”,我从来没有对她使用过这个字眼,而这个称呼把她的怨气全打消了。
“我想见你。”她说。
“那就来吧。”我说。
她笑着问:“就现在?”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那当然!”我答道。
她又笑了:“那好吧!”
大约过了20分钟,她就来到了,我已备好了一瓶香槟酒。
聊了一会儿天后我问她:“你想上床吗?”
她说想。
为什么要描述一些令人愉快的事就那么难?我和她之间的性关系是世上最无罪的,也是最美好的关系。自从孩提时代在夏季整天都可以打球以外,我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当然我也意识到,在我和詹娜丽在一起时,我会原谅她的一切不是,而当她离开我后,我就什么都不能原谅她。
我曾对她说过我爱她,她马上要求我以后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因为她也看得出来我当时口是心非。我答应她以后不说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再这样说过,可是偶然在夜里我们都醒来又造爱的时候,我听见她在黑暗中非常认真地说:“我爱你。”
这种情意缠绵的废话就像人们在推销某种新的剃须膏或者想让旅客乘坐某条特别航线的班机时所使用的商业用语一样,只是有谁能解释它为什么自古以来都那么有效呢?打那以后一切都改变了,连性行为也变得特别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搞婚外情,我的婚姻美满,相当长的时间里,妻子一直是我在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即使在我开始对她不忠以后,她仍然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因而现在我第一次觉得对不起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