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了管家。”
我冷冷地说:“这也许是我所听到过的最糟糕的故事。”
他那吃惊的绿眼睛闪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笑着,饶有风趣地说:“我猜这件事看起来也的确糟透了,但是如果你设身处地替我想想,或许会觉得没那么糟——我喜欢孩子们生活在我的身边,为什么做父亲的总是得不到孩子们的监护权?这究竟是哪朝哪代定下来的破规矩?你知不知道被这该死的规矩摆布后的男人是没有办法恢复元气的?为什么妻子对婚姻感到厌倦了,丈夫就得失去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能说一个不字!这算什么规矩?这是地地道道的阉割!好在我也并非等闲之辈,所以能在这场决斗中既保住了孩子们又马上结了婚。当第二任妻子忘了前面的教训,也开始惹麻烦时,我也同样成功地摆脱了她。”
我把身体向他倾斜过去,小声地问:“她生的那些孩子怎么想的呢?自己的亲生母亲当管家,在同父异母的弟妹面前不感到难堪吗?”
他那绿眼睛又闪了好一会儿,然后慈爱地说:“这没有什么,我从不难为她,她只不过是代替几个前妻来充当管家的角色,否则她更像一名自由自在的家庭职业女教师。她有自己的住宅,我就是她的房东。我曾经考虑过给她更多一些钱,考虑过给她买套房子让她独立持家,可惜她和她们几个一路货色,一有钱就昏了头,又会重操故伎,骄奢淫逸。如果她仅仅是自己造孽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又会给我增添新的麻烦,我实在赔不起这份时间和精力,需要专心致志地写作。是她自己逼得我要通过金钱来控制她的,这么一来她倒是过得顶安分守己,因为她心里明白,如果她胆敢出格的话,她就得离开这个家出去自食其力,为生活苦苦挣扎了。这办法还真灵,女人就是要不名一文才肯循规蹈矩。”
我靠在椅背上,跷起二郎腿,微笑着问他:“你是个歧视女人的人?”
“假如有天时地利人和,你认为女人能和男人平等吗?”
“不,绝对不可能!”奥萨诺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她们忘不了自己比男人的衰老速度快得多,一个50多岁的男人还能吸引众多年轻的女人,而一个50多岁的女人却很难得到年轻男人的青睐。想男女平等?那就等到她们得以操纵人类的生杀大权之后,通过一项法律规定男人到了40或50岁就必须做整容手术,使他们显得和她们一样老态龙钟,或者可能把事情扯平——这就是民主的运作方式,同时也是一个愚蠢的观念。听着,女人得到的已经不少了,她们不应该再抱怨什么了!”
这天的奥萨诺对女人可谓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一个月后,我从一份晨报上发现他第五次结婚的消息,新娘是某剧院的一个年龄比他小一半的女演员,这就是美国文坛一代巨匠的言行!当时,谁都不可能预测有朝一日我会为他效劳,而且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直到他死去。他死时是个不再受婚姻束缚的单身汉,正在痴情地眷恋着一个女子并着迷地钟情着其他女人。
采访的那天,尽管他一直在唇枪舌剑地诛伐女人,我还是听得出他对女色的疯狂贪恋。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他对此也心中有数,也恨自己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