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手用芭蕾舞一般的优雅姿势,快速而准确无误地把牌发完,这种发牌水平简直和职业赌棍不相上下!架子上一张牌也没有了,最后翻牌的结果是:佐顿的面前放满了大堆大堆的金边乳白色的筹码!
佐顿扔了四个这种筹码给职员的头头,对他说:“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赌档老板说:“佐顿先生,请您暂时坐在这儿,等我们把您的这些筹码、现金转成支票,行吗?”
佐顿把大把的百元钞票塞进外套口袋,连黑色的百元筹码也一起塞了进去,桌面上剩下的许多堆全是金边乳白色的筹码。“请你帮我数一数。”他对纸牌赌档老板说,然后站起来伸伸腿,挺挺腰,漫不经心地问赌档老板:“你能否再准备好一副牌?”
赌档老板拿不定主意,就向站在郭鲁尼伏特身旁的赌场经理请示,赌场经理摇摇头表示不可以——他早就认定佐顿是个堕落的不可救药的赌棍,这种人不输得精光是绝对不会离开维加斯的,今晚只不过是他鸿运高照的一夜,何必跟他计较这一夜雌雄?物极必反,明天他的牌运就会截然两样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走运,随着登峰造极之后,必然穷途末路无疑。这种情况,赌场经理见得多了,赌场还有无数个夜晚,每晚还有无数的利润,一夜之失跟无数之得,这就是赌场的百分比。“结束这个赌档!”赌场经理下命令道。
佐顿点点头,转过身来看了看墨林说:“别走开,你那张椅子赢的钱里有你的百分之十的酬金。”可是他出乎意料地看见墨林的眼睛有近似悲哀的表情,并听见他轻轻地说:“我不要!”
赌档的职员在清点佐顿的那些金边乳白色筹码,把它们堆砌得整整齐齐的,这样,云梯警卫、赌档老板、赌场经理等人都可以清楚地监视着点数工作的进展了。最后,他们终于清点完毕,赌档老板抬起头来对佐顿充满敬意地说:“总数是29万美元,佐顿先生,您要把这些钱全部转换成支票吗?”佐顿点点头,他的口袋里还塞满了其他筹码和现钞,但不想把它们拿出来。
一般赌客在听到赌场经理说今晚的纸牌赌档停止营业后,纷纷离去,只有赌档老板和谁在低声地说着什么。科里走进栅栏里,站在佐顿的身旁,墨林站在另一边,他们三人穿着维加斯赢家外套站在一起,看上去活像街头的犯罪团伙。
刚刚搏杀完的佐顿实在是太疲劳了,再也没有体力去赌掷骰子或者大转盘之类的游戏了,赌21点又由于有500美元限额的规定,进度缓慢,很不过瘾,他们都不想去问津。科里说:“你不能再赌了!上帝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豪赌过!如果你再赌就会必输无疑,不可能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佐顿点点头表示同意。
警卫员把佐顿的筹码和赌档老板那签了字的收据拿到赌场的金库去,戴安妮走过来和他们三个会合,并吻了吻佐顿。他们都无比兴奋,此时此地的佐顿觉得很幸福,因为他成了一个真正的英雄,而且是一个没有杀害或伤害什么人就能取得辉煌成就的英雄——他不费吹灰之力,仅仅是把一些钱押在移动的牌架上,一下子就赢了这么多的钱!
他们必须呆在原地等候金库开出支票来,墨林挖苦佐顿说:“你成了阔佬啦,可以为所欲为啦!”
科里认真地说:“他无论如何得离开维加斯!”
戴安妮捏着佐顿的手,什么也没说。佐顿的目光却盯着郭鲁尼伏特,后者正在和赌场经理以及两名从高梯上走下来的警卫站在那里窃窃私语。佐顿突然说道:“桑那都一号,我们两人赌一局,好吗?”
郭鲁尼伏特离开其他人,走到强光下,佐顿看出他的实际年龄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可能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身板子仍然很硬朗,那头又浓又密的银发梳理得非常得体,脸色红润,没有一丁点风烛残年的老态。佐顿还看出了当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