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危机四伏
主题。很显然,我和皮塔赢得了比赛,但有关我们的内容多得不合比例,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可是我也很高兴,因为这凸显我们的恋爱故事,也就是说,我们在面对死亡时,没时间多想,也为对凯匹特的蔑视行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开始的三十分钟左右,主要回顾了赛前的精彩场面,战车穿过凯匹特,我们的训练成绩,我们的电视访谈。电视画面中出现的一次次的欢呼声让人更觉凄惨,因为片中出现的所有的人几乎全部亡故。
接下来是竞技场中的比赛情况,片子对血腥搏杀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并时不时地在选手的死亡场面和我们的现场情况之间转换。事实上,毫无疑问,皮塔肩负着上演这一浪漫故事的主要任务。现在我可以站在观众的角度观看这一切——在追踪蜂袭击他们之前的夜晚,他整晚没睡,和加图明争暗斗,试图让我逃脱;他躺在河岸的泥淖中,睡梦中还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相比之下,我却显得冷酷无情——躲避火球袭击,向职业选手扔蜂巢,炸掉补给品——直到我寻找露露时,情况才有所改变。片子全程播放了她的死亡过程,怎样被矛击中,我怎样救她,我怎样一箭射中一区男孩的喉咙,露露怎样在我怀里咽气,以及我为她唱歌的场面。看到这儿,我觉得难过极了,对周围一切的感觉都麻木了,就像观看另一次饥饿游戏中的陌生人。可我也注意到他们没有播放我给露露身上放花的情景。
是的,这一行动也带有反叛的意味。
画面中再次出现我的镜头。当他们宣布同一个区可以有两名选手获胜时,我不由自主地喊出皮塔的名字,我用手捂住嘴。如果说开始我对皮塔显得无情无义,那么此时的镜头对此进行了弥补。我寻找他,照顾他,使他恢复健康,参加宴会以得到药品,给予他温情的吻。坦率地讲,当我看到野狗以及加图惨死的画面时,仍感到不寒而栗,可此时,我再次感觉到它好像发生在我根本不曾相识的人身上。
之后出现了我们拿浆果的场面,我可以听到观众让彼此保持安静的“嘘”的声音,大家生怕漏掉一个字。电视片的最后,出现了宣布胜利者的画面,同时还有皮塔被抢救时,我在直升机上嘶喊他的名字、敲打玻璃门的场面,我内心对制片人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在整晚的电视片中,这一瞬间的画面是我求得生存的最有力证据。
国歌再次响起,斯诺总统站在台中央,身后的小女孩手捧着王冠,王冠放置在一只绒枕上。然而绒枕上只有一顶王冠,可以听到台下的观众在窃窃私语,这顶王冠要放在谁的头上?这时,斯诺总统用手一扭,出现了两顶王冠。他面带微笑,把一顶王冠戴在皮塔的头上;他给我戴另一顶王冠时,脸上仍带着微笑,但在距我只有数英寸远的眼神里,透出的分明是不肯原谅我的严厉目光。
也就在此时我知道了,尽管我们两人都可能吃毒浆果而死,但我不应该出这个主意。是我先挑起的事,我应该受到惩罚。
颁奖之后,我们向大家鞠躬致谢,观众一片欢呼。我向观众挥手致意,胳膊累得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凯撒·弗里克曼才向观众道晚安,提醒他们别忘了明天观看最后的电视访谈,他这么说好像观众还有别的选择似的。
皮塔和我旋即抵达总统官邸,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庆祝晚宴。我们也顾不上吃东西,凯匹特的官员,特别是那些赞助者,一个个从人群里挤过来与我们合影。一张张脸在我们面前闪过,夜色阑珊,大家却越来越沉醉在夜晚欢庆的氛围当中。偶尔,我也会瞥一眼黑密斯,内心觉得很踏实。可我看到斯诺总统时,心里觉得很害怕。但我与大家照相时,仍微笑着,不停地表示感谢。但无论做什么,我始终没有放开皮塔的手。
我们疲惫地回到训练中心十二层住处时,太阳已在地平线上悄悄地露出了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