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因为无缘无分被践踏
方霓裳藏得十分隐秘的思绪忌惮地颤了颤,而他还道:“有些事错了,或许没有办法再挽回,可察觉到错了,有心去改正,便仍不算迟。”
东方霓裳苍白无力地扯了扯唇角,“只为缘分二字,你便如此偏颇,只为缘分二字,越郡王即使死了,仍有你保护她,也只为缘分二字,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字字句句皆戳在我心坎上,我一腔热情捧出来。尚未小心翼翼拎到他面前,就要因为无缘无分被践踏!”
“而她,只为缘分二字而已,便能轻而易举得到我可望不可及的宠爱,如此不公平。我稍微不甘怎么了,我稍微嫉妒又有何错!”
薛世子看着她渐渐流露出来的层层叠叠的怨恨,摇头道:“稍微不甘稍微嫉妒当然没有错,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稍微’吗。你所谓的‘稍微’后,你觉得你还配与他并肩吗?”
当日志逸伯府宴席,一手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耍的是流畅又无瑕,事后追根究底发现线索全被残忍地灭口了。还有滴水不漏认罪就自杀的替死鬼。
东方霓裳的泪,酸酸涩涩苦苦闷闷地从脸颊流进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咬着唇,想起那如月般皎洁净雅的男子,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而坚持道:“求薛世子把玉佩留给我!”
薛世子瞧着她毅然决然的乞求也是无可奈何,手指摸过那枚玉佩上的那个‘玥’字,不着痕迹地以内力抹去后,扔给她道:“纵然你与慧语姐妹情不再,你仍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后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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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院中只剩下一地寂寞的银辉时,一抹隐匿在暗处的纯白悄无声息地融进更黑的夜色,又慵懒地现于一处空旷之地,弹指间一抹黑影毕恭毕敬地单膝跪于跟前,他声音寂然道:“从东方霓裳入手。再细查志逸伯府饮宴那日的事。”
黑影领命而去,一抹深烟蓝色却拎着一坛酒优哉游哉地来了,魅惑一笑道:“人呀,为名为利为情,总是会变的。虽与你相交多年,却总还是看不透你这个人,从前觉得你与我一逝世多年的故友挺像,后来你意外救下程一关系日渐匪浅,又想定是我糊涂了,你若是那人,怎会不第一时间告诉慧语那满心惦记的傻丫头呢,直到后来,你说你要娶何六。”
胥邪道:“你就是什么都喜欢‘想太多’。”
“从小在军营里学的当的,都是军师的角色,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薛世子意味深长道,“有时候性子可不是谁换一副皮囊,便也能随之掩盖的。”他扬扬手中的酒坛子道,“再饮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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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后的何乐安出嫁的日子,由何老太太请人算好了,定在今年十月初十丰收节时,为筹备婚宴嫁妆等事宜,整个侯府别院都是喜气洋洋的,尤其长久以来只盼这总觉得亏欠了的庶孙女,能嫁得好过得好的何老太太。如今是瞧了谁都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
适逢何三叔生辰差不多到了,何老太太又起了给何三叔觅一房继室的意思,而自嬣娘一事后,年已三十有二的何三叔对姻缘便熄了一腔热心,倒也随老太太喜好挑挑拣拣了。
这天天清气朗。何乐安和薛慧语以及各家小姐送上京的程舒媚出城,临别前她递给程舒媚一个足有六层高的食盒,笑道:“一点小心意,希望程一姐姐一路顺风,日日安好。”
程舒媚还是第一次见人送别时递食盒的。忍俊不禁道:“谢谢。”
由数十个侍卫护航的马车,在依依不舍中启程后,程舒媚打开那精美的食盒才发现,偌大的食盒只有最后三层放了别致小巧的糕点,有莲子百合糕。有花生果仁饼,还有苹果红枣酥。
而第一层放的是绣了她名字的手帕荷包和香囊,第二层是工细精良的小首饰,第三层则是一个平安符和两个锦囊,还有一封信。她疑惑地打开,露出里头娟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