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顾他。”
“我用不着他。”汉斯争辩着,呼吸从咬紧的牙缝中喷出来,步态摇摇晃晃地很吃力。“我完全可以结我自己缝好,他那两下子不怎么样。回头见。埃瑞克。”
“回见。”
冯·泰波尔打开门,回头看看埃瑞克,然后陪着受伤的汉斯走到了门厅。
“你说每个瓶里都配好了药剂?”
“对,那女人嘛,血清就能使她心跳过速……”
门关上了。老大凯瑟勒那肥胖的身躯在椅子里蠕动了一下。
这是狼穴行事的惯例,没有别的办法。
护理汉斯的医生看得很明白,他的心脏出血;各个器官都受到严重损伤,好象被力大无比的爪子撕裂了一般。如果不把汉斯送进医院,他很容易死掉。但是,他们不能把他弟弟送医院。他会受到盘问。有人在协和旅馆被杀,而他这个伤员又去过协和旅馆。可疑点太多了。此外,汉斯的贡献全在约安手上的黑皮箱里。凡他们该知道的东西,鸩鸟全都学得会。
再也用不着汉斯·凯瑟勒,这个太阳之子了,他成了累赘。
电话铃响了。凯瑟勒拿起听筒。
“埃瑞克吗?”
是赫克洛夫特。
“怎么?”
“我在日内瓦。你到得早,我想该给你打个电话。”
“噢。冯·泰波尔今天上午从柏林给我打过电话。他在巴黎找过你。他建议——”
“他已经来了?”美国人打断他。
“对。他出去把明天的安排最后定下来。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你。”
“我也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们呢。”赫克洛夫特说:“你们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知道了,真可怕。”凯瑟勒心说。话筒里的声音哪儿有什么恐慌,哪儿有手足无措的人的焦急?濒临绝境,抓着救生索不放的人根本不是这种声音,“他是你的朋友。人们说他找过你。”
一阵沉默。“他是来找我母亲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提了赫克洛夫特这个姓。”
“Nach……Nach-rish……我念不上来。”
“Nacendienst?”
“对。这是什么意思?”
凯瑟勒大吃一惊。这个美国人的情绪很镇定;这可没想到。“我怎么对你说呢?反正它是我们这次日内瓦行动的敌人。”
“冯·泰波尔在伦敦对就搞清楚这个了吗?”
“是的,你在那儿,诺勒?我必须见你,但你不能来这儿。”
“这我知道。听我说,你有钱吗?”
“有一些。”
“一千瑞士法郎。”
“一千?……哦,有这么多。”
“到楼下的服务台去,悄悄把钱给他,记下他的名字。告诉他这是为我付的,我几分钟后给他打电话。”
“可是,怎么——”
“听我说完。你给他钱,记下他的名字后,去电梯旁边的电话机那儿。守在门口对面左边那个电话机旁。电话铃一响,就拿起听筒。那就是我。”
“你怎么知道的电话号码?”
“我买通了一个人。他进去记下了号码。”
这个人根本没有惊慌失措,他很有理智,而且意志坚强……埃瑞克·凯瑟勒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若不是因为遗传的安排,若不是因为那个刚愎自用的女人——听电话的这家伙也许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一个太阳之子。
“你要对服务员说什么呢?”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没时间了。你多长时间能办完?”
“不知道。不会太长。”
“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