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金发男子打开了旅馆306号房间的门。他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屋里的两盏灯亮了。然后他招呼同来的中年人进屋。
“来吧,”丹尼森说。“即使有人监视这个房间也没关系,窗帘拉得很严实,况且这个时候恐怕连值班的服务员都睡了。到这边来。”
丹尼森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微型金属探测器,培顿·琼斯立刻跟了过来。丹尼森揿了按钮,把探测器举在床上半空中。探测器的嗡嗡声越来越大,指示盘上的指针猛地到了右边尽头。
他小心翼翼地把床罩折叠起来,然后取下床单。“在那儿,你可以摸出来。”说着用手按压着床垫儿。
“干得漂亮!”培顿·琼斯说,“可这房间已经租出去几十天啦?”
“租这间房子的电报和汇款单都是从巴黎寄来的,用的名字是资夫贺。毫无疑问,这名字是假的。这儿一直没人住。”
“在这儿呢,我摸到了。”培顿·琼斯摸摸床垫里的枪后抽出手。
“我摸着象是步枪,”丹尼森说。“另外那个是什么?”
“象是望远镜,”英国人答道。“每件东西必须保持原样。走,派人监视这间屋子。”
“下—处地点也在这条街上。在一家代办账户的公司四楼的厕所里。枪就藏在天花板里绕在吊日光灯的金属杆上。”
“我们去看看。”培顿·琼斯招呼说。
一小时四十五分之后,两人来到一度楼房顶上,站在这里可以俯视特拉法哥广场全景。他们紧瞄着低矮的女儿墙跪下。下面就是各国政府首脑会议的车队要走的路线,它们要从这儿经过海军总部到马尔大街去。
“鸩鸟肯定把武器放在这儿。”丹尼森把手放在略微有些凸出的贴在墙上的油毡上说。“我猜他准得穿警服。”
“我明白你的意思,”培顿·琼斯接上道,“我们的人不会觉得警察上到楼顶会有什么异常。”
“完全正确,也许他先干掉你们的人,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那样他就孤立了自己,没有办法逃脱了。”
“我不知道通常鸩鸟是否有个帮手;但他若要逃跑,就得在不惹人注目的情况下——如在后面小巷拴一根绳子溜下去——藏到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去,或者,乘着混乱选掉。别忘了,他的身分远不止电话薄上的那些。我确信他在马德里是以审问者的身分出现的。”
“我们在这儿安排两个人,一个隐蔽起来。邻近的房顶上再派上四个神枪手。”
培顿·琼斯匍匐向前,金发男子也跟着离开了那堵墙。
“丹尼森,你太了不起了!”这个五处的特工员说:“三十六个小时你就发现了五处。你认为这是全部藏枪地点吗?”
“当然不是全部。不过,我们至少确定了一些参数,他将在萨瓦尔法院至特法拉格广场尽头的六个街区之内的某一点行刺。一旦车队穿过拱门进入马尔大街,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在那之前,我可不敢肯定万事大吉了。已经通知代表团了吗?”
“是的,每个国家元首都要配合特殊防身制服,保护胸、腹和腿免受伤害;还要在帽子里安上防弹塑料。自然,美国总统一定会拒绝带任何帽子,而苏联头目却可能要求在他们的皮大衣上装上防弹塑科的里子。若不是这样,事情会好办得多,危险性也会减到最小程度。”
丹尼森看着培顿·琼斯说:“你真这样认为吗?”
“真的。为什么不呢?”
“你想错了,鸩鸟可不仅是个一般的神枪手,他能准确无误地打中五百米以外滑着8字形的一先令硬币。射中帽檐下的暴露部分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要想射中眼睛,决不会打中眉毛。”
英国人瞥了丹尼森一眼:“我只说危险性减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