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蒙马特大街有一幢旧式楼房。顶层有套空看的房间。主人是个艺术家,现在逗留在意大利。诺勒和丹尼森会由的地点就选在了这儿。贺尔汀事先打电话通知了诺勒会面的时间和地点,还说她也要去那儿,把哥哥介绍结诺勒。不过她不准备在那儿多呆。
诺勒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在一扇门上敲了几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贺尔汀出现在狭小的门厅里。
“你好,亲爱的。”她说道。
“你好。”诺勒不自然地吻了她的嘴唇一下,两眼朝她身后的方向扫视着。
“约安在凉台上,”她笑着说。“接吻还是允许的。我告诉他了……我是多么喜欢你。”
“有这个必要吗?”
“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可我很高兴我这样做了。非常高兴。”她关上门,执着诺勒的胳膊。“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我一年多没见到哥哥,他变了。日内瓦的局势影响了他,他完全致力于日内瓦大业的实现。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嗯……怎么说呢,那么有见地。”
“贺尔汀,可我一直对他持怀疑态度。”
“他对你也一样。”
“是吗?”
“今天早晨他还不想见你呢。他不相信你,认为你一定拿了人家的钱,背叛了日内瓦。”
“我?”
“好好回想一下吧。他是从里约热内卢了解到的。你曾和莫里斯·格雷夫会过面;又从他那儿直接去了伦敦;然后去了安东尼·博门特家。你判断得很对,博门特的确是敖德萨的人。”贺尔汀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他还说你……在柯立清那儿过的夜,和她睡了觉。”
“你让我说两句。”诺勒打断说。
“不,亲爱的。这无关紧要。我告诉过你,我了解柯立清。可这是敖德萨的特有形式,懂吗?利用女人可太方便了。况且你是敖德萨的朋友,又经历了漫长而疲劳的旅行。你的要求应该得到满足,这是很自然的。”
“你这样说太冤枉我了。”
“约安就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他错了。”
“他现在明白了,至少我这样认为。我把我们遇到的事以及你如何险遭暗害的经过统统告诉了他。他感到震惊。可是他还是有些疑问。不过,我想他已经发觉自己的看法错了。”
赫克洛夫特困惑地摇摇头。他又想到了那句话:
对于你们来说,而今尔后,一切都将变了样……一切都将不同于以往。
眼前发生的事,不仅完全不同于以往,甚至连看上去相似也不可能了。因为它不是一条从A点到B点的直线。
“让我们忘掉这件不愉快的事吧。我们一会儿还能见面吗?”他问。
“当然。”
“你去上班?”
“我一直得上班。”
“噢,我都给忘了,你跟你哥哥在一起。你告诉我说你上班去,可你没去,是和你哥哥呆在一块儿。”
“这样说很有必要。”
“照这么说,所有一切都必须如此,是不是?”
“求求你,诺勒,别这样。我过一会儿来找你行吗?两小时以后怎么样?”
赫克洛夫特沉思着。他的心思还在麦尔斯告诉他的那件惊人的消息上。他千方百计要和库腊索的桑姆联系上,可他一直在工地。赫克洛夫特思索了一下,对贺尔汀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还记得我跟你谈过的那个在加勒比海的布诺贝托拉吧,刚才我在旅馆给他挂了个电话,他还没回话。如果你有空儿,能不能去旅馆等他回电话?本不应麻烦你,可是事情紧急。发生了件意外的事,等会儿我再告诉你。你能帮这个忙吗?”
“当然可以。我对他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