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经懵了。贺尔汀还能做出决定,他却不能了。
“我们该怎么办?去什么地方?”他说这话时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说的。
“这些大街小巷那是相通的。我们必须把他带走。”
“为什么?”
贺尔汀紧盯着诺勒的双眼道:“他也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的命,就为这。快!”
他只有按贺尔汀的命令去做了,他自己的大脑已经失调,失去了思考的功能。他站起来跑到特工员身边,俯下身去,两人的脸挨得很近。诺勒看到他那双满含愤怒的眼睛在眼窝里浮动,嘴里想说什么但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诺勒把英国人架起来,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诺勒将他抱起来,连自己也不相信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转过身,看到贺尔汀正踉踉跄跄地朝路旁的汽车走去。诺勒抱着特工人员也走向那被子弹穿透的汽车。
“我来开车,”贺尔汀说,“把他放在后排座位上。”
“挡风玻璃炸裂了,你看不清路!”
“可是你抱着他走不了多远。”
这时赫克洛夫特才吃惊地看到自己手里仍然握着那支手枪。
贺尔汀让车急违地转了个U型弯。车轮上了人行道,又歪歪斜料地冲下来开到街心。
诺勒坐在贺尔汀身边,惊慌中突然冷静地甚至是不动感情地意识到:他正开始适应这个可怕的新世界。他由于反抗已被搞得精疲力渴,这说明他确实参加了行动。他没有逃掉。有人想杀死他和他身旁这位姑娘。这就够说明问题的了。
“你能找到教堂吗?”他问这话时对自己的自制感到吃惊。
贺尔汀瞟了他一眼。“我想能找到,怎么?”
“即使你能看见路也不能开这辆车,我们得找到自己的车。”他透过炸裂的玻璃对贺尔汀打着手势。车罩下直往外冒水蒸汽。“水箱被子弹穿透了,一定得找到教堂。”
贺尔汀几乎全靠本能驾驶着这辆汽车穿行在狭窄的抑或是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里。通过最后的那几条街时情形尤其可伯。激动的人群在车子周围高声呼喊着。起初,诺勒以为是被碎的挡风玻璃和满是窟窿的车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他完全错了。
人们都从车旁闪过,朝广场中心跑去。嘴里喊着:“杀人了!有人被杀死了!”
贺尔汀拐上通往教堂的一条街,把车对准停车场的入口处开了进去。
赫克洛夫特看了看后排座位上的人。他正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喘着气,眼睛死盯着诺勒。他的手动了动,象是招呼诺勒靠近些。
“我们想换一辆车,”诺勒告诉他,“一会儿送你上医院。”
“先……听我说,你这个……傻瓜。”英国人嘟哝着。他的目光斜了一下贺尔汀,“告诉她。”
“听他说,诺勒。”贺尔汀说。
“你说什么?”
“培顿·琼斯,你有他的电话号码。”
赫克洛夫特记起来了。在伦敦时,那个灰白头发的中年特工员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马着:哈罗德·培顿·琼斯。他点了点头说:“有。”
“给他打电话……”他说着咳嗽起来,“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可以自己给他打电话。”诺勒说。
“你这个笨蛋。告诉培顿·琼斯,这里出现了我们以前不曾预料道的复杂情况。我们跟踪的那个鸩鸟的爪牙,冯·泰波尔派来的人……”
“我哥哥不是鸩鸟。”贺尔汀叫起来。
英国人半闭着眼看着贺尔汀说,“也许您是对的,小姐。我以前并不这样认为。我只知道坐在菲亚特汽车里跟踪您的是冯·泰波尔派来的。”
“他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