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了某种兴奋感。贺尔汀把手里的枪慢慢放到膝上。
“现在我们必须进去了。屋里有人想跟你谈谈。”
听到这话,诺勒方才那种兴奋感顿时烟消云散了。除了冯·泰波尔家的成员,他不能跟任何别人谈及日内瓦问题。
于是,他摇摇头说:“我不能进去,也不想和任何人谈话。我们刚才所谈到的一切只限于我们两个知道,不能再让别人插手。”
“给他这个机会吧。必须让他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其他人;必须让他相信你不属于任何组织。”
“什么组织?”
“他会向你解释的。”
“他会刨根问底的。”
“你只说想说的话总可以吧?”
“不行!你不懂,日内瓦的事我只字不能提。你也同样不能提。我已经尽力向你解释——”
诺勒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贺尔汀又举起了手枪。
“别忘了我手里的枪。下车!”
语勒走在贺尔汀前面,沿小径来到小屋门前。除了窗户上透出微弱的灯光,整个房子一片漆黑。房子四周绿树环绕,透过浓密枝叶射下来的淡谈的月光仿佛又在空中校分解了。
诺勒感到贺尔汀拿枪的手伸到他腰间,枪口抵着他的后腰。
“钥匙在这儿,把门打开。屋里的人行动不便。”
这是一间典型的法国边远乡村的住房:木板地;厚厚的泥灰墙;满是书籍的书架占据了两面墙壁;室内其它陈设也都简单到了原始的程度。家俱坚实,但说不出是什么式样:一张笨重的老式桌子;几盏没点燃的灯,罩着毫无装饰的灯罩。这倒显得那些书和室内的其它陈设很不协调。
最里面的角落里,落地灯和矮桌之间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老者,他膝上摊开看一本书,灯光刚好照到他的左肩上。他那经过梳理的稀疏的白发刚刚盖住头顶。诺勒判断他已年愈古稀了。虽然他看上去清瘦,可并不衰弱。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上身穿一件开襟绒线衫,钮扣一直扣到脖颈,下身穿一条灯芯绒裤子。
“晚上好,上校先生,”贺尔汀招呼说。“没让您久等吧?”
“你好,贺尔汀。”那人答道,顺手把书放到了一边。“你平安无事地回来就好。”
当那个瘦削的人用手支撑着轮椅扶手慢慢站起来后,诺勒简直有些诧异了。此人个头很高,足有一米八、九。接着他用很重的德国口音和同样重的贵族口吻对诺勒说。
“您就是那位给贺尔汀小姐打电话的年轻人吧?”他显然不是在提问。“老朽仅以上校为名义,其实,上校并非本人的军衔。恐怕也只好如此称呼下去了。”
“他就是赫克洛夫特。我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人,”贺尔汀向左挪了一步,亮了亮手里的枪。“他是被迫到这儿来的。他不想跟您谈话。”
“您好,赫克洛夫特先生。”上校朝他点点头,没有伸出手来。‘能否问问您为何不愿与老夫一叙呢?”
“首先,我不知道您是谁,”诺勒故作镇静地答道。“再者,我同丹尼森小姐谈过的问题……是保密的。”
“她也这样认为吗?”
“您问她好了。”诺勒的心悬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他就会知道,他和贺尔汀讲的那番话到底具有多大的说服力了。
“是保密的,”贺尔汀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据我理解他的话是真的。”
“我明白了。但是,赫克洛夫特先生,您必须首先让人信服你。何况我又是个吹毛求疵的人。”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您不愿跟我谈这些事情,可我必须向您提几个问题。您的回答会减轻我们心头的忧虑。您看,赫克洛夫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