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看着房子的中心,但却找不着那张放电话的桌子了。原来摆电话桌子的地方,现在放着一个靠背椅。电话不见了。电话和桌子都到哪儿去了?见鬼,电话呢?
呀,电话被挪到窗户边去了。厨房用的桌子被搬到卧室窗户底下,电话被挪到那张桌上去了。他房间的中心窗子很大,窗下面是个大院子。隔着院子和他房间相对的是座大公寓。他房间的电话线,原来是覆盖在地毯下面的。现在地毯全让人掀开了。电话线也全被拖了出来,堆放在窗户底下。这其叫人莫名其妙!这些地毯原来都是用大平头钉固定在地板上的。谁这么不怕麻烦、不怕费劲地把所有平头订都起出来,把地毯全掀开来,还把电话线也挪了位呢?
他迅速走到那张桌子跟前,拿起电话话筒,按了一下公寓内部通话器的按钮,这可以使他和门房的电话交换台接通。他按了几下按钮,对方没人来接电话。他就把手指头死按在按钮上。
过了一会儿才从话筒里听到看门人(他叫杰克)局促不安的声音:“喂,喂,我是门房……”
话勒在电话里对他说:“杰克,我是赫克洛夫特。我不在家这三天,谁进了我的房间?”
“赫克洛夫特先生,你说什么?谁进了什么?”
“谁进了我的房间了?”
“赫克洛夫特先生,怎么了?你的房间被偷了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房间所有的东西全被人翻动过了。谁进到我的房间来过?”
“没有人进过。我是说,我不知道有谁进过你的房间。跟我换班值勤的入.也从来没说过有人进了你的房间。早晨四点钟爱德来接我的班。他中午下班。路易接他的班。”
“你把他们都叫来,行吗?”
“真是有鬼了,我把警察也叫来吧。“
诺勒听见“警察”二字,便觉得扎耳。叫来警察,就意味着要对他进行盘问,那就难免要问他,“这几天到哪儿去了?都见了谁了?”等等。对警察的这一类问题,诺勒眼下是不愿意回答的。
于是,他对着话筒说:“不,先别叫警家。还不到时候呢。等我自己查看一下,是不是真丢了东西了。也说不定是我的哪一个朋友恶作剧,故意跟我开玩笑呢。过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我一会儿就把几个值班人都叫来。”
赫克洛夫特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窗槛上,两眼扫着房里的这一切。
一切东西通通挪了位置了!
他右手还拿着那张名片:彼得·鲍德温绅士。他想起了门房杰克说的话:“……他来的时候,表情激动得不得了。你听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人昨晚来的时候,一定要我马上给你房间挂电话……你房间的电话坏了……”
名片的背面写着:“我现在旅居纽约市圣里捷斯旅馆411号房间。”
诺勒拿起电话,拨鲍德温的号码。他对这个号码很熟悉,因为他常到金考尔烤肉餐厅吃饭。
“我是鲍德温,你是谁呀?”鲍德温是英国口音。他的语调也颇突冗。
“我是诺勒·赫克洛夫特。鲍德温先生,是你来找过我吗?”
“哎呀!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你此刻在哪里?”
“我在我的住处,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刚回来。”
“刚回来?你从哪儿回来的?”
“不便奉告。”
“老天爷在上!赫克洛夫特先生,你知道吗?我是风尘仆仆从三千英里外专程来找你的,为了一桩极为重要的事情。我恳求你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从话筒里,可以听出这个英国人粗重的呼吸声。看来,他很紧张;而且紧张之中还似乎带看某种恐惧。
“你这么老远专程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