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骗
二英镑。他起了疑心,因为无论他的牌多么好,都比不上另一个人。
在法兰福,他下了趟火车,确信自己上当受骗了,就要求警察到特拉利车站来。
“我猜得没错,”他向陪审团大声说道,“那个人的纸牌动过手脚。”
陪审团里那十二位坚信真理的人纷纷严肃地点头。
这时候,奥康纳站起来准备盘问证人。他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忧郁,就像是牛棚里的一头无辜的小牛。基恩先生怒视着他。
“你说我掏出了那副纸牌?”他以抱歉的口吻问道。
“是的。”基恩说。
“是怎么掏出来的?”奥康纳问道。
基恩有点迷糊。“从你的口袋里。”他说。
“对,”奥康纳赞同地说,“从我口袋里。但我拿纸牌干什么了?”
基恩想了一想。“你开始玩接龙游戏。”他说。
科明法官几乎要相信这是个天大的巧合了,他的心突然咯噔一沉。
“是我先与你搭讪的吗?”被告问道,“还是你先找我说话的?”
身材魁梧的杂货商人看上去很沮丧。“我先与你说话的,”他说,然后他转向陪审团补充说,“那个人玩得太差劲了,我忍不住说了话。黑牌连在红牌上面,红牌连在黑牌上面,他连这个都没看出来,所以我指点了他几下。”
“但玩扑克的时候,”奥康纳追问说,“是我建议玩友谊赛,还是你建议的?”
“是你,”基恩热切地说,“你还建议说我们来点刺激的,加点赌注,赌钱。六十二英镑是很多钱呢。”
陪审团又点头。确实如此,这些钱差不多够一个工人一年的开销了。
“我说是你,”奥康纳对基恩说,“是你建议玩扑克,是你提议赌钱的。之前我们在玩火柴梗。”
杂货商人仔细回想着。他一脸忠厚老实,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也许是我。”他承认说,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向陪审团,“但那不就是整桩骗局吗?那不就是骗子想干的事情吗?他诱骗受害人参加赌博。”
基恩显然喜欢“诱骗”这个词语,但对法官来说这是一个新词。陪审员纷纷点头,显然他们也不喜欢受到诱骗。
“最后一点,”奥康纳悲伤地说,“当我们清账的时候,你付给我多少?”
“六十二英镑,”基恩愤怒地说,“那是血汗钱啊。”
“不对,”奥康纳在被告席上说,“你输给我本人多少?”
特拉利的杂货商仔细回想着。他的下颚拉长了。“没付给你,”他说,“没有。是那个农民赢了。”
“我从他那里赢钱了吗?”奥康纳问道,他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证人说,“你大概输了八英镑。”
“没有问题了。”奥康纳说。
基恩先生正要走下去,这时候法官叫住了他。“等一下,基恩先生。你说‘那个农民赢了’?那个农民到底是什么人?”
“火车包厢里的另一个人,大人。他是来自韦克斯福德的一个农民,玩得不好,但手气特别好。”
“你没问他名字吗?”科明法官问道。
基恩看上去一副迷惑的样子。“没问,”他说,“是被告拿出的扑克,他要诈骗我。”
案件的指控结束了。发过誓后,奥康纳站在证人席上为自己做证。他的陈述相当简单平淡。他以贩卖马匹为生,这并不违法。他喜欢玩纸牌,友谊赛,且玩得不算好。五月十三日火车旅程的前一周,他在都柏林酒吧里安静地喝着黑啤酒,感觉长椅上靠近他大腿的地方有个硬东西。
那是一副旧扑克牌,显然是这个卡座里的前一位客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