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
?”
“实际上,你要这么做。”律师说,“嗯,你是原告,报社、编辑和盖洛德·布伦特先生是被告。你必须证明,在你与最近被清算的那家公司往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它不可靠。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你是被人含沙射影,受到了诽谤。”
“你是不是建议我不要起诉?”查德威克问道,“你真的要我接受那家伙未经核实就发表的谎言吗?你真的要我不管自己生意的死活也不去投诉?”
“查德威克先生,让我坦率告诉你。有时候,人们劝我们这些律师去鼓动我们的当事人告这个告那个,因为这么做我们就能挣到大笔律师费。实际上往往恰恰相反,通常是诉讼当事人的朋友、妻子、同事等怂恿他去起诉。他们当然不用承担诉讼费,对于外行人来说,一场好官司就像吃面包看马戏那么有趣。我们搞法律的,对于诉讼的费用,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查德威克仔细考虑了一下诉讼费的问题,这事情他以前倒是很少考虑。
“费用会有多高?”查德威克平静地问道。
“会毁掉你。”律师说。
“我本以为在这个国家,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查德威克说。
“理论上是的。现实中,常常很不相同。”律师说,“你是富豪吗,查德威克先生?”
“不是。我只做一点小生意,这年头做生意如同走钢丝,随时可能破产。我一辈子辛辛苦苦,也只能勉强混口饭吃。我有自己的房子、汽车、衣服、一份个体户的养老金,一份人寿保险和几千英镑存款。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律师说,“当今社会,只有富人才能起诉富人,在诽谤案件中更是如此。一个人也许能打赢官司,但他必须支付自己的诉讼费。单是一场漫长的官司,还不包括上诉,其费用可能已是获赔金额的十倍。”
“大报纸、大出版社都投了很大的保险,以此来应付因诽谤而造成的赔偿。他们聘得起伦敦西区的精英律师,甚至是最昂贵的王室法律顾问。当他们面对一个——恕我直言——小人物时,他们会把他搞垮。稍微耍耍手腕,一桩案子就会拖上五年才开庭。在这期间,双方的法律费用会一再增加,光是案情准备就得花上成千上万英镑。到以后,律师的费用会直线上升,更别提律师还带着年轻的助手,那还得加钱。”
“费用会达到多少?”查德威克问道。
“如果是一桩冗长的官司,经过几年时间的准备,还不算可能发生的上诉,至少要几万英镑,”律师说,“这还不算完。”
“还有什么?”查德威克问道。
“如果你赢了官司,得到了赔偿费和判决由被告——也就是报社,支付的诉讼费,那么你的损失就得到了补偿。但是,如果法官没有对诉讼费作出判决——当然,他们只有在那些最恶劣的案件中才这么做——你还得承担自己的诉讼费。如果你输了,法官甚至可以判决,你不但要承担自己的诉讼费,还要支付被告的诉讼费。即使你赢了,报社还可以把案子上诉。为此你可能要花费双倍的费用。即使你赢了上诉,如果不对诉讼费作出判决,你也会破产。”
“而且,还会背上黑锅。两年之后,人们早已忘记原先报纸上的那篇文章,而这事在法庭上会被反复提及,还有大量的增补材料和申辩。虽然是你在起诉,但报社的法律顾问却会为了其当事人的利益,不断诋毁你这位诚实商人的名誉,朝你泼大量脏水,有些还洗不掉。吃这种亏的人,可以说不胜枚举,虽然赢了官司,却名誉扫地。法庭上的所有申辩不必经过证实,都可以印刷出来公布于众。”
“那么法律援助呢?”查德威克问道。与大多数人一样,他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调查过。
“很可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