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月之前我的一个亲戚来看我,她是个英国人。我猜想她是在搞间谍工作,在汉诺威总部,她叫我把东西藏在花盆里……”
“伯爵,您把这位女士的姓名告诉我吧。”伯爵告诉了他。
两天后汉诺威英国谍报局总部来了一位巴登巴登市追捕战犯办事处的克勒尔蒙特上尉。他到此来的是为了寻找一位苗条的金发美人儿,这个美人穿着女少尉的军服在那幢大楼的三楼办公。这位女士正拿着一个放大镜,仔细地玩赏一只贵重的手镯。听见有人敲门,她赶紧把放大镜和手镯藏起来:“进来!”女士叫了一声,这个刚才自称克勒尔蒙特上尉的人走了进来。写字台后面的女士一见是他就惊叫起来。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纸一样苍白,她两只手捂着脸,目瞪口呆,嘴里唧唧哝哝地耳语般地说道:“不可能……托米……你?”托马斯紧咬着双唇盯着这位美丽狂放不羁的薇娜公主,正是他好久以前在巴黎结识的那个纳粹黑市商拉库莱的情妇。他的薇娜公主,他的迷人的情妇。这只披着人皮的狼,这个不知羞耻的人,这个在巴黎为了金钱而什么都愿意干的家伙。“托米,真是太令人高兴了!你现在同法国人在一起了。”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话便走过来拥抱托马斯。托马斯使劲把她推开:“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这个卑鄙的烂货。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同瓦朗廷那狗东西搅在一块的?”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宝贝儿。”公主笑嘻嘻地回答他。“要是你再敢重复一遍你这句话,我就揍你。”托马斯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可薇娜还是照讲了一遍。叭的一声托马斯打了她一耳光。这一来汉诺威英国谍报局的办公室里就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无声无息的搏斗,两人扭打成一团。五分钟后薇娜坐在椅子上稍为平静了一些。托马斯也平静下来,在她面前踱来踱去,想好好地开导教育一下这个德国贵族中罕见的成员:“你太没有责任心了,太无耻了。”她像猫一样伸了伸懒腰:“废话,托米。再到你的小薇娜身边来呀!再像刚才那样,再来卡我的喉咙呀!”
“你又想挨揍了?”托马斯说:“你做的事,恐的要算天下最无耻最卑鄙的了……瓦尔道伯爵是你的亲戚吗?是不是!”
“原来是这个家伙!这个老纳粹!”薇娜说着笑了起来。“别笑啦!两天前你的好朋友瓦朗廷去抄了伯爵的家。说得准确一些就是去抄了他家的花盆,因为这些花盆才是他在这一幢大房子里唯一感兴趣的东西。不准再笑啦!简直是无耻之极!到底这是谁出的点子?是你吗?”
“当然瓦朗廷没那么聪明。”托马斯在她面前站住了,他双手叉腰说:“聪明!你简直和纳粹一样可恶!”
“收起你那一套吧!这儿到底有什么意义?偏偏对那个纳粹猪猡瓦尔道讲起道义来了!所有这些金银珠宝他不都是刚刚在第三帝国里骗到手的么!”
“这是可能的。”托马斯说:“既然都是瓦尔道骗到手的,那么就应该上缴给国家,但绝不是你们的!”
“天呐!你真是太迷人……这么粗野……这么多的理想,托米,你知道吗?到我那儿去吧。我在这儿有一套漂亮的住房,过去也有一个老纳粹在里边儿住过!”
“你真的以为我会跨你的家门吗?”托马斯嘲讽地说。
的确是一套很舒适的住房。这天晚上托马斯和公主心里打的都是同样的算盘,两人都想把对方钉到十字架上。薇娜先拿出一瓶威士忌,两人对饮起来,薇娜暗暗想着他总要醉的。托马斯心里也在想她总要醉的。结果呢两人都醉了。那么三个小时以后……三个小时以后,我们那位金发公主变得异乎寻常地温存。而托马斯也好象露出了一点儿绵绵情意。醉醺醺地托马斯这时候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他谈了他将来的计划,还谈到了他用欧根·魏尔特里这个名字在苏黎世立的银行户头。“你还叫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