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唤回的记忆
人看一下喉咙?十天来,我的喉咙每次吞东西就灼痛,但我又没时间也没钱去看医生。”
我表示愿意帮他看诊。他让我进去,到他的办公室里看诊。不到一分钟我就诊断出他患了咽峡炎我建议他第二天到急诊部来找我,我会开处方笺给他,让他到医院附属的药局去领抗生素。为了报答我,警卫问我要找的女孩名字。
“克蕾儿。”我告诉他。
“姓什么?”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姓氏。”
“我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
但我脸上的表情显示出我是认真的。
“听着,医生,我真的很想回报你,但要知道,在这栋大楼里,每年开学都有超过两百名新生,有些人只待了几个月,有些则在这里一路读了好几年,而有些人甚至进入隶属音乐学院之下的不同的音乐培训机构。光是近五年来,注册名单里就登记了上千人,我们是依据姓氏来分类而不是名字。要找到你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根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克蕾儿。”
“啊,对,但真可惜,只知道叫克蕾儿却不知道姓氏……我没办法帮上忙,我为此感到抱歉。”
我离开时的恼火程度,和警卫愿意为我开门时的喜悦同样高昂。
不知道姓氏的克蕾儿。这就是你在我生命里的角色,我童年时的小女孩,今日蜕变成了女人,一段青梅竹马的回忆,一个时间之神没有应允的愿望。走在地铁的长廊里,我又看到你在防波堤上,跑在我的前面,一边拉着在空中盘旋的风筝;不知道姓氏的克蕾儿,会在天空中画出完美的8和S 。离着大提琴音色般笑声的小女孩,她的影子没再出卖她的秘密而向我求援;不知道姓氏的克蕾儿,却对我写下:“我等了你四个夏天,你没寄信守诺言,你再也没再回来。”
回到家,我看到老是臭着一张脸的吕克,他问我为何脸色苍白。我向他述说了造访音乐学院的经过,以及我为何无功而返。
“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一定会把考试搞砸。你一心只想着这件事,只想着她。老兄,你根本是疯了才会去追寻一个幽灵。”
我控诉他形容得太夸张。
“我在你去浪费光阴时打扫了一下,你知道我从废纸篓里发现了多少张废纸吗?数十张,既不是课堂摘要,也不是化学公式,而是一张张素描的脸孔,全都一样。你很会画素描是不是?最好能利用你的天分去做解剖图速写啦!你到底有没有至少想到,该告诉警卫你的克蕾儿是学大提琴的?”
“没有,我压根没想到这一点。”
“你根本就是蠢毙了!”吕克咕哝着,瘫倒在扶手椅上。
“你怎么知道克蕾儿演奏大提琴?我从来没跟你提过这一点。”
“十天来,我被罗斯托波维奇。唤醒,听着他吃晚餐,又听着他入睡。我们再也不交谈了,大提琴的声音替代了我们的对话,而你竟然问我是如何猜到的!对了,要是真让你找到克蕾儿,谁能保证她能认得出你?”
“如果他认不出我,我就放弃。”
吕克盯着我片刻,突然用拳头敲了一下书桌。
“向我发誓你会做到!以我的脑袋起誓,不,更确切一点儿,以我们的友谊来向我发誓,如果你们相遇了,而她没有认出你,你就会一辈子跟这个女孩划清界限。而你会立刻变固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明天不上班,我会到医院拿一些抗生素,然后帮你拿去给音乐学院的警卫,我会趁机试试看能不能探听到更多消息。”吕克承诺。
我谢过他,并提议带他出去吃晚餐。我们没什么钱,但是在廉价的小餐馆里,我们就不会听到大提琴的音乐。
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