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性。而不管我对鸡肉怀有多大的温情,都不支持这种对比。不。我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爱德蒙松走进浴室,转身交给我两封信。其中一封是奥地利使馆寄来的。我用一把梳子将信拆开。爱德蒙松从我的背后读信,指着请帖上我的名字,我既不认识奥地利人,也不认识外交官,就说这可能是搞错了。
10)我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向爱德蒙松解释道,在二十七岁(马上就要二十九岁)的年纪上,整天封闭在浴缸里生活似乎是不大健康的。我低下眼睛,抚摸着浴缸上的搪瓷说,我得冒一种风险,一种破坏我平静的抽象生活的风险,目的是。我没有把话说完。
11)第二天,我走出了浴室。
12)卡勃洛温斯基。那你姓什么?我问。维托特。这是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身穿灰色衣服,坐在我的厨房里,手里拿一只烟嘴。一位比他年轻的男人站在他背后。卡勃洛温斯基一跃而起,把他的椅子让给我。他以为这房子里就他一个人,他有点尴尬,并请求原谅。为了表明他在我的房子里的合法性,他迫不及待地告诉我,是爱德蒙松要求他来重新油漆厨房。我知道这件事。爱德蒙松工作的那家画廊正在展出波兰画家的作品。因为这些波兰人很穷,爱德蒙松曾对我说过,请他们来油漆厨房可以少付点钱。
13)我整个白天过得很安静,现在却被两位波兰人搅乱了我闲散中的平静。他们一直呆在厨房里,乖乖地等着油漆,那是爱德蒙松忘记提供给他们的。卡勃洛温斯基不时地来敲敲我的门,并从门缝里将头伸进来问这问那,我对这些问题一概友好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几分钟后,我不再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坐在床上,背靠枕头看我的书。外面的门发出了声音,我抬起头来。不一会,爱德蒙松出现在眼前,她满面春风,她要和我做%爱。
14)现在。
15)现在做爱?我沉着地合上我的书,将一只手指留在两页之间以便记住读到的地方。爱德蒙松笑了,双脚并拢地雀跃起来。她解开上衣的扣子。门后面,卡勃洛温斯基声音低沉地说他从早晨起一直等油漆,他讲到一天的时间变得支离破碎被浪费了。爱德蒙松很自然地把门打开,笑嘻嘻地请他们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16)爱德蒙松尝面条时烫着了自己的嘴唇。卡勃洛温斯基坐在厨房里的一把椅子上,低着头现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嘴里吸吮着他的烟嘴。当他知道爱德蒙松为什么没有买回油漆(药品杂货店已经关门)之后,他就不断地叹惜说今天已是星期一。同时,他想知道我们今天是否还付给他工资。爱德蒙松这时变得含糊其词。她承认今天她不管怎样都不会买油漆,因为她还没有决定选购什么样的颜色,她正在两种颜色之间犹豫不决:一种是浅灰褐色,她怕房间因此而变暗;另一种是白色,她又担心容易弄脏。卡勃洛温斯小声地问她能否在明天之前将此事决定下来。她给他端上面条,他说了声谢谢。除了用扇贝代替帘蛤之外,我们吃的是蛤肉面条。啤酒是温的,倒酒的时候,将杯子侧过来。卡勃洛温斯基吃得很慢。他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将面条卷起来吃。他说关于油漆厨房的事最好尽早开工。他转身用热切的神气问我,建筑物用的甘油漆如何。为了使他提的问题更有依据,他补充说他在我们的杂物储藏室里发现有两罐那种油漆。我不愿意显得游离于他们的对话之外,就回答道,我个人没什么意见。但爱德蒙松却竭力反对。她告诉我们说,那两个罐子,里面是空的,而且属于从前的房客所有。对她来说,这更是不能碰它的又一条理由。
17)爱德蒙松还没有将、门在客人的身后完全关上,就脱下了自己的裙子和紧身短裤,她扭动着身体,让它们沿着她的大腿滑落下来。卡勃洛温斯基在微开的门缝后面慢吞吞地向我们告辞。他感谢我们请他吃饭。关于油漆的颜色,他用一种满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