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才弄懂了那是“直江”的意思。
难道是直江医师的腰骨吗?
伦子再一次朝光亮处看了一下照片。黑色底片上,映出了骨骼的白影,正面像是在扁平箱形骨的左右,如两手分开一样有小骨连接着,侧面则向前稍稍呈弯曲状连接着骨盆。
直江腰痛的事伦子从来也没听说。当然,拍照腰骨片子的事也不知道。然而,底片上确确实实写着直江的名字。
伦子依次将X光片袋码齐摆好。
10月30日到10月10日、9月21日大约每隔20天左右拍照一次。最下方口袋的日期是7月5日。
袋子上既没有姓名也无年龄,又无号码,也许是直江自己拍照的。伦子一边整理口袋一边朝纸箱里窥视。那里也塞满了x光片袋,依然是只有日期,没有姓名和年龄。底片上却印有直江的名字。日期间隔有20天的也有五天的,还有一天的。7月以前的X光片袋则是直江以前供职的t大学附属医院的。
难道他在研究骨骼?
从这么频繁拍照的情况看来,不能认为是病。再说,从来也没听直江说过哪里不好。也许他正在用自己的独特方法研究腰骨。然而,用自己的腰骨去做研究也太超乎寻常了。
“怪人!”
伦子正在自言自语时,电话铃响了。她好像干坏事被人发现了的孩子一样,急忙把底片装回口袋里。电话丁零零、丁零零地响个不停。特别在这个十分宁静的屋子里,铃声就更显得响亮。
伦子迷惘了。虽然直江同意她留在这里,但在单身汉的房间里有个女人可非同一般。不慎将听筒拿起来,会不会给直江造成影响?如果是医院打来的,那就等于把两个人的关系公布于众了。伦子缩小身躯静静等待电话自停,但铃声似乎不想停下来,依旧疯狂地吼叫着。
忽然,伦子认为也许是直江打来的。也许他想告诉我因为花城纯子的治疗要迟些回来。是接呢,还是不接?她犹豫不定。看它这么执拗地神态说不定就是直江,但心里却没有把握。如果是他,他准会发火。铃声继续响个不停。
总之,先接一下看看。伦子悄悄拿起听筒,电话机丁零一声,鸣声停止了。
“喂,喂!”传过来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喂,喂!”从第二次的声音中可以推断出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我是三树子。”
“三树子?”伦子捂上话筒喃喃地说。
“您是大夫吧……”伦子想:这语声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怎么啦?大夫!奇怪。”
电话里对方只顾不住地说,伦子则不敢大声出气,悄悄地把听筒放回原处。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伦子坐在电话机旁反复捉摸起听过的语声来。这声音中包含着隐情,似乎听到过又确认不了。护士当中没有叫三树子的,如果是医院以外的人可就不易判断了。
伦子怀着难以理解的心情回到了壁橱前,x光片仍然散乱在榻榻米上。她把它们装进袋子里放回纸箱,又把原来堆放着的旧书按原样堆起来,关上拉门。
伦子拿着抹布站起来时,门铃响了。从锁孔中看去直江站在走廊里,伦子放心地开了锁,将门打开。
“回来得好快呀。”
“坐出租车回来的。”外面似乎很冷,直江立起了大衣领。
“花城小姐怎么样了?”
“稍有出血。”
“不要紧吗?”
“先给她输液,不要紧。”直江说着,视线落到伦子手里拿着的抹布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灰尘太多,各处擦了擦。”
直江边脱大衣边看伦子,很不高兴地说:“我劝你不要干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