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
“您带替换的睡衣了吗?”
“没有……”
东子的睡衣可能洗胃时已弄脏,用急救车送到医院时裹着的是饭店的浴衣。
“另外,毛巾什么的呢?……”
“因很突然……”
“那么,现在先把医院的借给你们。我想她会这样踏实实地休息的,如果有事请按这个按钮。”
护士示意枕边按钮之后,离开了房间。
床边只剩下秀树和夜间值班经理,秀树再次看着东子。
在台灯的微弱灯光下,东子仰面躺在床上,紧闭双目。药也许还没太发挥作用,东子没有要动的样子,呼吸均匀、平静。“好像不要紧了。”
夜间值班经理说道,秀树再次低头致谢:“托您的福……”
“不久一定会醒来的。”
“我仍旧留在这里,所以……”
“那么,我暂且回饭店,一直在前台,所以……”
“她的衣物呢?”
“到今天白天为止,就那么放着没关系。如果有必要的话,让服务员给您送来。”
“承蒙多方关照,非常感谢!”
秀树再次向值班经理低头施礼,目送他离去。
病房内只剩下秀树和东子两人,他不必再顾虑谁,便靠近枕边。
在台灯的微弱灯光下,东子仰面平平地躺着,漂亮的鼻子在面颊上映出虚影。
东子正在考虑什么呢?因服药而入睡,可以认为她什么也不会想。秀树再次取出偷偷装入衣袋的信。
方才背着夜间值班经理草草浏览,仅明白其梗概。现在独自一人慢慢推敲,可以探索出难以理解的内涵。
写信的日期为二月二日,若以当天投入信箱分析,因为是本市,所以东子是否是在三日晚见到这封信的呢过了一天,今天是五日,从三日到四日,东子咀嚼信的内容,必定遭到无法忍受的打击。
昨晚,突然提出想见面,见面后吃饭时,又托辞还有工作回到饭店,而后的一切,总让人觉得极为反常,好像有许多无法自我控制的异样之处。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源于这封信。
不能生育的东子看到这封信,无法泰然处之。
但是,如此重大的事情,难道东子以前一无所知吗?
突然观看,发现点滴快要完了,秀树起身按下东子枕旁的按钮,护士来后重新换了点滴。
“她一直这样睡着,可是……”
秀树一问,护士就边为东子诊脉边说:“呼吸和脉搏都很正常,恢复意识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没关系。”
秀树点点头,护士离去。
秀树看表,已过六点。
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早晨,人们开始活动,城市的一天即将开始。秀树望着未全部打开的窗子,瞬间想到家。但好像要立刻排除家庭念头似地到床边看着东子。
事到如今,秀树无心回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什么时候回家都一样。即使到了该去公司上班的时间,只要东子不醒就用电话告知晚到。一定要陪在医院里,哪怕日后酿成大祸,今天也情愿守在东子身边。
秀树这样决定之后,又想到如果东子的丈夫出现在这里的话……
但是,据信的内容分析,他好像出差在香港,即使返回日本,只要我们不与他联系,他不会知道东子住在医院里。也许本应与东子丈夫联系,但病情并不那么严重,证实东子希望见丈夫之后再联系也不迟。
若说东子应挂念的,不是她丈夫的事,而是手中持有的别人写给他的信。假如他因得知“由加利”分娩住院回到日本,一定会不声不响地赶往她住的医院,因此,会发现没收到信而大吃一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