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
“怎么办呢?”
秀树呆立着自问。
深更半夜,若突然离家而去,妻子必定会大吃一惊,这样定会受到怀疑。可东子,究竟是怎么了呢?不能这样置东子于不顾。
如果东子病情恶化,发生死亡事故就无可挽回了。
昨晚,直到最后,秀树始终与东子在一起,回家之前为东子付了房费,之后又多次打电话。作为这样的男人也许会受到怀疑。
但由于是东子,即使受到怀疑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要去!”
秀树自我提醒似地站起身。
但是,若出门就需要有相应的准备。首先是妻子的情况,深夜万籁俱寂,她好像依然熟睡。当然,妻子也可能上了床却没睡觉。还是不冒冒失失打开门观察为好。
若真惊动了妻子而被追问的话,只好到时候再说吧!
决心已定,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幸而,昨晚回家脱的衣服都放在一楼内室,在那里换衣服可以不被察觉。他慢慢走下楼梯,进入内室,打开西服柜,穿好挂在眼前衣架上的裤子和灰色敞领衬衫,外罩西服上衣,手拿大衣从便门来到屋外。瞬间,寒气扑面,想到早晨女播音员的话:“虽然已立春,外面依然寒冷。”
习惯早起的岳父,常常一起来就去看盆花,这时,当然他还没起床。抬头仰望着黑暗的天空,来到车库前,站定一想,若打开自动卷帘门就会被人发觉,所以,还是径直走到大街上,叫了一辆出租坐上去。
说出要去的饭店名称,司机以为马上是去上班。
“这么早,真辛苦啊!”
“不,还可以……”
秀树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同时觉得这么早出家门确实不同寻常。
东子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呢?
再一琢磨,昨晚,东子的神态有许多令人费解之处。
比如,东子为工作而租住饭店的行为本身就显得牵强附会;而且,口中说必须写文章却毫无节制地饮酒也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再者,口称早就想一个人独处却轻易将秀树带入房间,甚至一起上床**同样出人意料。与其说她**时热情奔放如一团火,不如说是心态反常,炽热得出格。
那种激情并非在寻求欢愉,而是近于死亡的迹象。
出现上述念头的瞬间,秀树觉得仿佛被卷入不知底的旋涡之中,于是闭上了双目。
不到二十分钟,汽车已抵达饭店,正面大门前停着一辆亮着灯的救护车。
是否直奔东子的房间呢?秀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推动旋转门进入大堂,径直跑向前台。
“是1025房间……”
现金出纳记录机前仅有一位前台服务员,他凭这句话知道秀树是打过电话的男人:“您是房客的朋友吧?”
“你说已请医生,所以,我赶到饭店,情况怎么样?”
“现在,急救人员来了,正在房间里给她诊疗。”
“我可以去房间吗?”
问过之后,秀树猛然想到也许东子的丈夫会来,便又问:“她是一个人吗?”
“是的。”
“与她家联系过吗?”
“向她登记的住处打过电话,但没人接……”
或许东子的丈夫不在家。秀树决心已定,从西服内侧衣袋取出名片:“我的名片。”
前台服务员看看名片,又看看秀树,好像有些放心了。
“那么,能带我去房间吗?”
前台服务员说了声:“请稍等!”便进入柜台后的房间。不一会儿大概得到了上司的允许,手持名片出来。
“那么,请跟我来!”
前台服务员什么也没说,觉得深夜突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