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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
常这样说,但以不离丅婚为好。”

    “为什么?”

    “如果说离丅婚的话,你就辜负了他特意拼命努力的一片心。非要自己折磨自己也不行啊?”“我不是非要自我折磨,我只是觉得相互不要勉强才好……”

    “维持婚姻怎么是勉强呢?”

    “您不是勉强的吗?”

    遭到突然质问,秀树哑口无言。东子又安慰似地说:“我可并非责怪您啊?”

    东子的确不想加以责怪,但是,秀树为仅自己处于安逸的结婚生活环境之中,感到欠她的情。

    “我也有种种具体问题,但……”

    “您就像现在这样很好,我只是说我们夫妇之间有些勉强。”

    “我实在不明白,无论如何不行了吗?”

    “即使我离了婚,也不是您的责任,您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不过,还是不明白。”

    秀树又要了一杯搀水威士忌,接着说:“他大概不是那么坏的人吧?”

    “如果说不坏也不坏,说坏也坏。”

    东子的话仍让人不得要领。

    “结婚多少年了?”

    “十四年吧?”

    “对他厌腻了?”

    “虽不厌腻,但已经可以啦!”

    “不过,好容易过到这一步……”

    “好容易吗?……”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见东子神情郁郁不乐。东子感叹道:“还是没有孩子的事很难啊?”

    “但是,我觉得有的夫妇没孩子关系也很融洽。”

    “的确有那样的夫妇,但我们的情况不太理想。”

    东子这样一说,秀树也无言以对,缄默地盯着杯中冰块。

    东子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问:

    “有感到彻底失败的事吗?”

    “失败?”

    “就是说,已绝对敌不过。”

    秀树根本没有理解东子的意思,点点头:“也有那种时候。”

    “那时候您怎么办?”

    “要说怎么办嘛……”

    秀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可理解地眼望一旁,于是,东子手扶额头,低下头去。

    “怎么啦?”

    秀树证实无人注视他们之后又问:

    “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东子依然低头不予回答,秀树只好无聊地坐着。过了一会儿,东子好像从一时的情感中解脱出来,手离开额头,从手包中取出小化妆盒,收拾一下面容。秀树问:“不要紧吗?”

    “真抱歉。”

    不知什么事引得东子伤心呢?原因尚不清楚,好在东子的心情已恢复平静。

    “几点啦?”

    已将近十二点,但是,秀树不想马上站起来,依然坐着,东子拿起手包说:“走吧?”

    “直接回家吗?”

    “对呀,怎么呢?”

    好像与丈夫之间还有什么挂念的事,不过,这次东子说话的声调很快活:“谢谢您!”

    “谢什么?”

    “您一直陪我到这么晚。”

    说这些话时,东子又成为往日的东子,站起身来。

    秀树记得一清二楚,那天是二月四日立春。

    因为,那天偶然遇到几个关于立春的话题。

    先是早晨秀树要出家门时听到电视女播音员说:“室外好像依然寒冷,不过,今天立春,按节气已经是春天。”兴许听到上述内容,妻子说起昨晚是立春前夜却忘记撒豆子、受到母亲指责的事情。

    妻子的母亲守旧,注重有关节气的传统习俗。与此相比,妻子对旧习俗则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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