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在回警局写报告之前,卡里姆选择绕道去了趟小学。现在,太阳正懒洋洋地照在房子的屋棱上。这位警察又一次对自己说,今天将是美好的一天。这个十分平常的想法,让他又感到很肉麻。
到了学校,他问女校长:“有没有一个叫茱德·伊特埃洛的小男孩在这里上过学,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
那女人抚弄着羊毛开衫宽大的袖子,娇媚地说:“您已经有线索了吗,侦探先生?”
“请您回答我。”
“呃……得去我们档案室看看。”
“那走吧,立刻。”
女校长又把卡里姆带到充满绿色植物的小办公室。
“您说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她用一个手指沿着堆在橱窗里的一排档案簿数着。
“1982、1981年左右。”卡里姆回答道。
突然,他觉得女校长有些迟疑。
“发生什么事?”
“奇怪,今天早晨,我还没注意到……”
“什么?”
“档案簿……1981年和1982年的……不见了。”
卡里姆推开那女人,细看着垂直放置的棕色档案簿侧脊。每一本都涉及一个学年。1979、1980……接下来的两年,就没有了。
“这些册子里到底有什么?”卡里姆翻着其中一本册子,问道。
“班级成员信息、教师的评语,都是些学校的日志……”
他抓起1980年的册子,查阅班级成员。
“如果小孩在1980年是8岁,他会在哪个班级?”
“基础课程二年级,或者中级课程一年级。”
卡里姆阅读了相关名单,没有茱德·伊特埃洛。他问道:“学校还有其他关于1981年和1982年班级的资料吗?”
女校长想了想说:“呃……要去那上面看看……有比如学校食堂的登记册,或体检记录。所有的都整理好放在阁楼里了,跟我来。从来没有人去那里。”
他们快速爬上盖着漆布的楼梯。那女人看起来好像对这个事件过于激动。他们沿一个狭窄的过道,来到一扇铁门前,女校长一下子停住了。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说,“这扇门也被撬开过……”
卡里姆看了看门锁,是打开着的。但从痕迹中可以看出,闯入者还是很谨慎的。
卡里姆朝里面走了几步。这个有复折式屋顶的房间没有窗户,只在房顶开了天窗,用铁栏杆围着。废铁架上,一捆捆的资料和文件堆积着,干燥和布满灰尘的纸的味道向卡里姆袭来。
“1981年和1982年的资料在哪里?”他问道。
女校长没有回答,径直朝柱廊走去,在厚厚的资料堆和捆紧的登记册中翻动着。整个动作只持续了几分钟,听到那女人严肃地说:“它们也不见了。”
卡里姆感觉四肢上有蚂蚁在爬。学校、墓园,1981年和1982年,一个小男孩的名字:茱德·伊特埃洛,这些因素构成一个整体。他又说:“1981年,您已经在这所学校了吗?”
那女人又卖俏地说:“您瞧,侦探先生,”她低声说道,“那时,我还是个学生。”
“那个时候,这个学校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比如某件严重的事,也许您会听说过?”
“没有。您想说什么?”
“一个小学生的死亡。”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但是,我可以问一下。”
“去哪里问?”
“我们这个地区的学区。我……”
“您有没有可能知道,是否有个叫茱德·伊特埃洛的小男孩在那两年就读于您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