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疯狂
西。”
“是哪些东西呢?”
“正是斯图文森的下个问题。你知道吧,在他不耐烦的时候,他会一再地重新点燃他的烟斗。我必须说快点。我告诉他说,虽然我不知道在寻求什么,但是只要有某样东西——”梅耶斯朝那幅复制品打了个手势,“某样东西在那儿,某样无人注意到的东西。凡·多恩在他的日记里有许多暗示。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我坚信他的画作里蕴含着一个奥秘。”梅耶斯瞥了我一眼。
我扬起了眉毛。
“得了,如果无人注意到,”梅耶斯说,“那它一定就是秘密,对吗?”
“但是倘若你也不曾注意……”
不由自主地,梅耶斯又转身朝着那幅复制品,他的语气中充满惊奇:“我怎么会知道秘密在哪里呢?因为当我看着凡·多恩的油画时,我能感觉到它,我能察觉到它。”
我摇摇头说:“我可以想像得出斯图文森对此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对待艺术就像几何学一般,而且没有任何秘密——”
“他说的是,如果我变成神秘主义者,我就应该在教会学校,而不是艺术学校。但是如果我要足够的绳子以悬梁自尽,而且扼杀我的职业生涯,他可以满足我。他说,他乐意相信他的思想是很开放的。”
“真是笑话。”
“相信我,他没有开玩笑。他说他喜欢歇洛克·福尔摩斯。要是我认为自己发现了一个谜,并且能自己解开,那么就只管想办法去解开它。说到这儿,他给了我一个最屈尊的微笑,并声称在今天的全体教师会议中他会提及那事。”
“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呢?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他同意指导你的学术论文。为什么你听起来如此——”
“今天根本没有什么全体教师会议。”
“哦。”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被耍了。”
我和梅耶斯曾在依阿华大学的研究生院一起学习。那是在三年前的事了,我们之间形成了深厚的友谊,深厚到能在校园附近的老式公寓大楼里租用相邻的房间。那位老处女房东有画水彩画的爱好——她才华平庸,或许可以这么说——而且只出租房屋给艺术专业的学生,以便他们教她有关课程。梅耶斯的情况却是个例外。梅耶斯不是像我一样的画家。他是一个艺术历史学家。大多数的画家都是凭着本能在工作,他们不善于用语言表达。
他们想要成就的事情。但是用语言而非颜料,却是梅耶斯的专长。他的即兴讲课很快就使他成为那位老太太的中意房客。
然而在那天之后,她就不大能见到他了,我也如此。他没来上我们一起上的课。我猜测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里。在夜深人静时,我注意到他的房门门缝下透出灯光,便去敲门,但无人搭理。然后我打电话给他,透通墙壁我能听见持续不断的像被什么东西捂住的电话铃声。
一天傍晚,我让电话铃声响了十一遍,正想挂断电话时,突然他接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疲劳不堪。
“你越来越变得像个陌生人了。”我说。
他的嗓音显得很迷惑:“陌生人?我两三天前还见到你呢。”
“你指的是两周之前。”
“哦,见鬼。”他说。
“我有6罐一件的啤酒,你想要——”
“是呀,我喜欢。”他叹了口气说,“快过来吧。”
当他打开房门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吓了一跳,是梅耶斯的模样呢,还是他在那套公寓房的所作所为。
先说梅耶斯。他身材一直瘦削,但是如今看上去骨瘦如柴,憔悴不堪。
他的衬衫和牛仔裤弄得皱巴巴的,一头红发乱糟糟地纠结成一团,眼镜后面的双眼充满血丝。他连胡子也没刮过。当他关上门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