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
们作了回答。
他点点头,说:“在这样的天气里来找他,你一定很想见他。你差点铠过时间,那老头快要断气了。”
在印第安人居留地医院里,那个老者一动不动地躺在被单下,胳膊上正挂着静脉滴注。他形销骨立,看上去就像一个枯干、空虚的玉米外壳。他惺慢睁开双眼,认出我后眼睛放出光来。
“现在我信服您了,”我说,“求求您,让雨停止。”
他痛苦地喘着气。
“我的妻子和儿子也相信。让他们受罪,太不公平。求您啦。”我提高声调,“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对不起,让风雨停息吧。”
那老者在床上动了一下。
双膝跪地,我亲吻着他的手,呜咽地说:“我知道不配得到您的原谅,但我求求您,我已接受教训。别再下雨啦。”
老人审视我一番,缓缓地点点头。医生尽力想阻拦他,但老人精神了起来。他爬起床来,蹒跚地走了几步,然后忍住疼痛,缓慢地边唱边舞。
外面的闪电和雷声愈发剧烈,雨点抽打着窗户。老者竭尽全力,舞蹈动作更加剧烈。狂风暴雨有增无减,发出怒吼,达到顶点,悬在那儿——随之风平雨止。
老人骤然倒地。我喘息着飞奔上前,帮助医生一起抬他到床上。
医生对我怒目而视:“你差点害死他。”
“他没死吧?”
“不谢你啦。”
然而那是我使用的辞令,“谢谢。”感谢老人和上苍的神力。
我离开医院。那轮艳阳如同往常一样,将光辉洒遍我的全身。
我回到依阿华城四天后,接到印第安居留地那位政府官员打来的电话。
他认为我想知道:老人已仙逝,就在我离开的那天早晨。
我回到盖尔和杰夫身边。他们的感冒已痊愈。我离去的那几周一直气候温暖、阳光灿烂,他们的肤色又变为棕栗色。他们似乎已经淡忘,那场噩梦几乎毁了我们一家,不仅是我们的生活,还有我们相互间的爱。他们现在对那个印第安人表示怀疑,并告诉我:不管我去不去,雨都会停止。
然而他们并没有在那所医院亲眼目睹老人跳舞,他们理解不了。
我搁下电话,将悲伤咽进肚里。我走出房子——它坐落于一个小山坡上——欣赏地遥望着光辉灿烂的晴空。
我转过身,心里一沉。
在西方,有一大片厚重的云层渐渐逼近,又黑又浓,翻卷奔腾。风乍起,带来一股寒气。
9月12日,气温为华氏78度,后来下降到50度,最后跌到32度。
雨已经停止。老者已做了我请求他做的事。可是我先前并未料到他的幽默感。
他已将雨止住,确实如此。
不过我恐惧依旧——今年的冬雪恐怕会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