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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
;这间牛舍曾用木板加固、补好漏洞,以便里面暖和些。

    当时这间牛舍与正房没有相连的门,因为我父亲不想让母亲在烧饭时闻到牲畜气味。

    当我更走近牛舍时,用手电往墙壁上扫,使手电光呈线形穿透我面前的黑暗。我此时回忆起某年深秋,雪来得很早,到次日清晨积雪已有4英尺厚,漫天风雪静悄悄。我父亲外出到牛舍去挤奶,再也没有回家吃午饭或晚饭。电话线被风雪损毁,无法求助,我和母亲通宵等候着,不能穿过暴风雪找到去路,只好坐听寒风呼啸。第二天早晨天气晴朗,阳光普照,令人目眩,我们出门在雪中跋涉。最后发现那些奶牛在牛舍里苦不堪言,没有挤过奶。我的父亲已气绝身亡,在旁边的牧场与牛舍之间的雪地里,冻成了一座石像。他一定没料到自己会在暴风雪中送命。

    在雪地中有一只狐狸嗅着我父亲的尸体,他的面孔已有些破损,使他在躺着参加葬礼之前不得不被装入棺材。几天后,积雪消融、寒流离去,牛舍的庭院里留下大量泥浆,这才让人觉得秋天又回来了。此时我母亲请人将正房与牛舍连接处的那扇门装上。我父亲早就应该在他腰上拴一根绳子,另一头与房子固定住,这样即可带领他返回,以免迷路。当然,他懂得足够多。

    不过当时他喜欢那样,一直抢时间干活……那时我才10岁。

    就这样,我边想边顺着手电光往阴森的牛舍里望去,惟恐在阴影堆里发现某个人——梅格、萨拉或者入侵者。想起我和母亲如何搜寻父亲,而现今我又是如何搜寻妻女;再想一想这个家一度多么温暖而令人愉快,和父亲闲聊,帮他挤牛奶,青草和新谷的香甜味,与牛粪味截然不同的香甜味——我一直喜爱的东西,也是我父母无法理解的东西。我很清楚,如果我不联想起这些良辰美景,只被万一我发现什么的恐惧所控制,我将会发疯。我祈求上帝保佑她们未遭杀害。

    他对她们母女俩做了什么?强暴一个5岁的小女孩,把她撕碎。独自一人流血不止,有可能让她送命。

    接着,我听见母亲在呼唤我。我顿感宽慰,不由自主地离开牛舍,奔向她那里。我确实也想找到梅格和萨拉,尽力抢救她俩。但是我更迫切去母亲那儿,心想她将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再告诉我到哪儿去找妻女。这就是我决定离开的原因。此时我挥舞手电,照亮四周,还得防备背后,撤退到门口,顺手将门锁上。

    在楼上,我母亲僵直地坐在床上。我要强迫她回答问题,摇动她的身体,迫使她帮帮我。但是我明白,那样做只会更加吓坏她,促使她头脑迟钝,导致我掏不出什么话。

    “妈妈,”我对她轻声说,温存地抚摸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语气中明显含有急躁。“是谁干的?梅格和萨拉在哪儿?”

    她对我微笑着,对我出现带来的安全感而宽慰。她仍然不能回答。

    “妈妈,求求您了,”我说,“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多么糟糕。但您必须尽力帮忙。我得知道她们在哪儿,才能找到她们。”

    她终于开口道:“玩具娃娃。”

    这话使我打了个寒战。“什么玩具娃娃,妈妈?是不是有个男人带着玩具娃娃来这儿了?他想干什么?你的意思是他看上去像个玩具娃娃?还是戴着玩偶式的面具?”

    我有太多的问题,而她能做的一切就是眨眼睛。

    “求求您,妈妈。你必须尽最大努力告诉我,梅格和萨拉在什么地方。”

    “玩具娃娃。”她又说。

    这时我第一次有了大祸临头的预感——即见到萨拉的缎子床罩没有弄皱的场景,现在我开始理解了,又不想承认现实,又恐惧这一场景。

    “对,妈妈,是玩具娃娃。”我说道,心里却不承认我的猜想。“求求您,妈妈。梅格和萨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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