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菲利比/The Field of Philippi
打球的那些家伙都不是真的绅士,而只不过是些披上绅士服的冒牌货。我认为时下迷恋打斗运动的风气,称得上是当代的最大罪恶之一,而挟业余之名行职业之实的那些所谓‘业余爱好者’,更是万恶之首。那些人装出翩翩的绅士风度,口袋里装进去的钞票比正式选手更多。如果碰到我,门儿都没有,业余就是业余,运动员就是运动员,根本轮不到拉菲兹之流染指第一级的板球赛。我差点忘了拉菲兹是当代有名的一级板球球员——大家是这么认为——我倒宁愿去看我儿子玩游戏呢。不过拉菲兹在我眼里看起来并不只是这么回事,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他的吗?”
我既不在乎也不想知道,然而一阵不祥的预感却让我紧张起来。
“我认为他或许是一个小偷!”
纳米斯残忍地说道,然后瞪我一眼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我一人狼狈地呆立在现场。
情况愈来愈糟糕了,这些话语只是偶发的,或是刻意设计的?良心不安让我变得像个懦夫。我干吗相信这个坏人?我们正在地狱边缘蹑足旋转,若不小心迟早会失足的,而现在吃人的陷阱正等着我们。我迫不及待要回到伦敦,所以我很快返回我们的旧宿舍。我无忧无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一定要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这个令人痛苦的纪念会,不只是让人觉得毫无价值,甚至还危机四伏。我回到房里陷入沉思,一根又一根抽着拉菲兹教会我品味的雪茄烟,不期然一抬头,竟然发现他一声不吭地站在房门口望着我,他轻手轻脚地开启房间门后,再以同样职业级的独门技术轻轻合上门。
“我好一阵子没看到阿基里斯,”他说,“原来他独自闷闷不乐的躲在他的帐幕中。”
“确实如此,”我回答他,并且如往常般被他逗笑了,“不过如果你肯留下来跟我一起抽根雪茄,也许我会好一点。我们的主人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你看他还事先准备烟灰缸,我本来打算躲在被窝里生闷气,不过现在想跟你一起坐到天亮。”
“我们可以让自己再无聊一点,但也可以更好玩一些。”拉菲兹说,而且第一次拒绝了苏利文烟的诱惑,“事实上,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再过一个小时,天将露白,有哪些地会比沃非得森林、史拖克利路或中上坡这些地方更适合欣赏日出破晓?我不想睡觉,比你更不想,同时我必须承认,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这里的景色可以让我如此亢奋。既然,我们都没有睡意,那我们出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吧!”
“所有的人都上床了吗?”我问。
“早都上床了,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不睡又跑出去的话,他们会觉得奇怪。”
拉菲兹顽皮又狡狯地站在我面前笑了笑,那笑容一派纯真、淘气、古灵精怪。
“他们一点也听不见我们的,小兔宝。”他告诉我,“我打算像以前那样夜潜出去,从我回来后,就一直盼望再有这样的机会,现在这么做已经不会有什么风险。如果你跟着来的话,我就让你瞧以前我是怎么溜出去的。”
“你告诉我,”我回答说,“你出去时是谁帮你拉起身后的绳子,你回来时,又是谁帮你放绳子下去的?”
拉菲兹低眼看我,嘻皮笑脸地让人生气不起来。
“我最亲爱的小兔宝!你难道认为那时我只有一种招数可以离开吗?我这一生无时无刻备有退路的。如果你准备好了,我马上让你见识一下我那时的功夫。脱掉靴子,换上你的网球鞋;再套上一件外套;把灯熄灭,两分钟以后,我们在楼梯平台碰头。”
两人再碰面时,他不出一声地举起手指示意,而后引导我慢慢下楼,他穿着长袜的脚底紧贴着壁脚板,一脚接一脚慎重地踏出每一步。对拉菲兹而言,这就像玩小孩子的游戏,但他却刻